“师父救了王后,干嘛要逃命?”韩傻儿茶吐痰盂,杯子顿了下茶案,轻飘飘否决了阿佳的好意。雄黄解毒杀虫,对付蛇类尤为灵验,原以为,胎儿受不了外界气味刺激,才长期赖在母体里不肯出来的——那丝异动脉象,他推断为腹内生虫,汤药、针灸均兼顾了驱虫治疗。他设想的场景是这样的,王后顺利产下双胞胎,努劲中幽门大开,虫子被逼顺势而下——一石二鸟,难产虫病都搞定了,因此,惊叫、骚动全在意料之中。
而王后产下了人面蛇身的怪胎!太荒诞了!
第二次针灸无果,他也曾冒过荒诞的念头,自己都难以置信,转而倾向于虫子为小蛇,掣肘了分娩,才安排产妇转移的——荒诞成为现实,仍免不了七分诧异分纳罕,又想,若非自己医术精湛处置得当,怪胎继续盘踞生长,王后最终必爆腹而亡,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大功一件,为何要逃走?
拉了阿佳去产房,欲隔帘安慰周王,嘱咐王后主意事项,却听甄姬崇良怒气冲冲的声音:“贱人!还有何说?你自裁了吧!”王后抽抽搭搭地哀告:“妾身自幼生在西伯府,大王是见过的,侍奉大王七年了,哪曾擅出王宫半步?怎会是妲己那样的妖孽?又怎会与妖孽有染?或是巫医受老贼余孽唆使,妄称神医,暗施巫术,加害妾身加害大王啊!斩草不除根,终受其害,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什么什么?巫术?放你姥姥滴山西骡马大响屁!老子救你性命,你反恩将仇报,真乃最毒妇人心!韩傻儿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两个怪胎塞回去,活活撑死她,冷静下来分辩道:“大王切莫听信妇人谗言,东侯为证,丞相大夫亲见,小医救人无数,怎可能是巫医?后宫之主,女德第一,大王宜慎之!”
“住嘴!小小巫医,胆敢教训本王!来人呐,绑了!”甄姬崇良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