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史运佯装不知,早向益州分号瘦竹竿等人打听过了,暗暗做了布置,只待异动,合力擒拿。而陌生人例行吊唁,浑无轻举妄动的迹象。
瘦竹竿虽然只是受托贺喜,但事发突然,来不及请示,遂见机行事,封了一百两的祭奠之礼。六位送客,感念苟史运安排得当,自觉代表石墩吊唁,也封了一百两。其他亲友,吊孝、哭丧,随礼不等。
黑漆棺椁,在一片哀哀痛哭中缓缓抬出。苟不教扛着招魂幡,在旁人搀扶下,朝墓地进发。苟史运的爹娘,即苟富贵夫妇,葬在泉下村西边,墓地就设在那儿。四里山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剑南门青壮年多,众人出于自身考虑也帮衬,轮流发力,棺椁始终未沾地,一气呵成,直达目的地......
下葬后,几个陌生人率先消失了,益州来宾就地告辞,夫人娘家人、其他亲友亦纷纷告辞。
剑南门,经历了大喜和大悲,经历了史无前例的喧闹后,恢复了往常的节奏。最大的变化,就是少了夫人和苟不理,多了四儿和五儿两位新娘。
苟史运身心交疲,吩咐置酒,酬谢景德震、韩春旺、教书先生、景济仁等出大力、流大汗、帮大忙的人,他要一醉方休,以示诚意。他闯过险关,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两件大事,吉凶冲突,利害攸关,能办理到如此程度,圆满收场,谢天谢地了。喝些酒,无大碍的,酒这玩意儿,高兴时能喝,忧愁时能喝,热闹时能喝,孤独时也能喝......
他们一桌,弟子们拼了几大桌,苟不教、四儿、五儿、韩傻儿、火火、小胖墩、景德震夫人、景济仁夫人、贾九妹等,在餐厅坐了一桌,一直忙碌,也该好好吃顿饭了。贾九妹缠着仲月、冰月,没能担任喜娘,前前后后也操了不少心,干了不少活。
韩傻儿、小胖墩,一左一右,守护着火火,劝她多吃饭,养力气,明早一同练剑。火火泪痕犹在,勉强着往嘴里塞......
席终人散。
住宿有些麻烦。苟不教热孝未除,不能圆房;四儿、五儿初来乍到,陌生环境害怕,竟要韩傻儿、火火陪她们壮胆,而韩傻儿、火火头摇得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