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
沈玉阙大喜,这次拉他起来他没拒绝,她连忙把图纸拉到面前,握着炭笔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等他报尺寸。
但谢昀盯着图纸看了一会,没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用炭笔在空白处填补上具体的尺寸和字符。
沈玉阙小小的身体被困在谢昀和桌子中间,虽然有点别扭但她也顾不上许多,就由谢昀拿着她的手,把缺少的地方全部补齐。
这样写两人都不用说话,不一会的功夫就写完了好几张。
谢昀在看图纸的同时,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身下的沈玉阙。
她那截雪白纤细的脖颈露在领口外面,嫩生生的,好像一低头就能将其咬破,并且从中汲取到丰美的汁水。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那束目光,沈玉阙歪头蹭了一下脖子,于是白皙又染上一抹桃绯,愈发的让人血脉贲张。
写完最后一个字,男人松手,迅速和她拉开距离。
沈玉阙看着完整的图纸和完整的尺寸,她大喜过望,充斥着红血丝的眼底也恍如染上晨光一般,亮晶晶的。
远处传来报晓的鸡鸣,浓郁的黑夜开始逐渐褪为深蓝,晨雾化作水汽无声的包裹了这座遮雨棚,凉风送来泥土和木头的芬芳。
“这场比赛,有把握胜吗?”谢昀整理了一下衣袍,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就不怕自己付出这么多还得不到一个好结果?”
“我相信一定会有好结果!”沈玉阙仰头看他,那笑容却是他见到过的最热烈的,当然,也是最天真的。
“你哪来的自信?你当嘉兴船厂那群人也是吃素的不成?”
“吕公子很好,不仅有高超的技艺,为人做事也让人敬佩,但我相信我沈家的造船技艺更胜一筹!”
“不自量力。”谢昀淡淡说道:“因为使船的事情,沈家船厂的口碑已经坏成那样了,你也不怕就算你赢了也会经营不下去?”
沈玉阙皱眉,她显然也为此苦恼过。
不过她很快又笑着说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先解决了船厂的归属问题,然后再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总是去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那便什么也做不好。”
谢昀摇头:“恰恰相反,我习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想好可能发生的问题和解决办法。”
“难怪谢公子会成为江南首富!”
沈玉阙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崇拜和赞赏,如此大方坦然,财神爷倍感受用。
他索性上前一步,负手看她。
他离她很近,这让沈玉阙紧张了一夜的小心脏又杂乱无章的跳了起来,连眼皮都抖了一抖。
谢昀看她,轻声说道:“这里没别人,你要不要求我……”
“求什么?”
谢昀干咳,再次暗示:“我是评审啊……”
沈玉阙反应过来,立刻严词厉色的拒绝:“不,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公平公正的判定!我若求你偏袒,那对吕公子也太不公平了吧!”
谢昀咬紧后槽牙,没好气的吐出四个字:“不识好歹!”
言罢便一脚踢开竹帘,大步走了出去。
沈玉阙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若因此惹怒谢昀,他不会就去偏袒吕元灵了吧?
可千万别啊!早知刚才就顺着他了。
算了,等一会见到了再跟他好好说说吧,其实她发现谢昀这个人挺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