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无忧快要想先开一枪威慑一下对面的时候,对方突然大喊了一声。
“母亲!”
只见对面戴着一条破破旧旧红色围巾的女人朝着时无忧奔来。
听到对方的这一句母亲,时无忧握枪的手都抖了一下。
但在对方将将要扑进时无忧怀里之时,时无忧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抵住了女人的头。
女人很高,比时无忧高出一个头还要多一点,而在时无忧举枪对上女人时,女人还配合着弯下了腰让时无忧枪不要举的太累。
“退后。”可看着对方的这种举动时无忧只是厉声呵斥道。
被呵斥了对面的女人也没觉得不满反而是举起双手听话地后退了几步,期间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时无忧身上,好像对面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时无忧不喜欢这种被强烈注视着的感受,于是她扬起下巴对视了过去,却对视到了一双泪水将落不落的墨色的眼睛。
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就看起来快碎了?
而且那个眼神……
时无忧的心神颤了颤,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眼神,她眼中的悲意和思念太浓太重,看得让人都能感到一阵感同身受的哀意,而她看着时无忧时,仿若在看一个她早已失去随时都会消失的幻影。
时无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询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人凝着泪眼对时无忧展露出一个笑容,可她一笑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狼狈地伸出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她张开嘴想向时无忧解释她的身份,可偏偏一开口就是一阵的哽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就当时无忧以为她开口要说自己是谁的时候,却只听她说:“你可以抱抱我吗?我有些害怕。”
“?”
时无忧歪了一下头,看向女人的眼神满是不解,她看上去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人吗?看到有人哭就要过去抱一抱哄一哄,而且她现在还拿枪指着对方。
时无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的枪未挪动一分,显然已经给出了她的答复。
对面的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安心地笑了起来。
她用着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看向时无忧,左右手紧张的背在身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时飞鸢,过去是鲸鲨星盗团的二把手,现在是一名流浪客,虽然我现在变流浪客了,但……”
“鲸鲨星盗团?你是印尘雪的人?”
时无忧打断道。
对面的女人也就是时飞鸢点了点头。
“嗯,她是我义母。”
“你叫我母亲是她教唆你叫的?”
对于对方叫她母亲的缘由她只能想到又是印尘雪想的坏主意,至于其他可能,以及她的那个眼神,时无忧莫名地有些不想去思考。
时飞鸢有些黯淡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因为你就是我的母亲啊。”
说着时飞鸢向前走了一步。
可时无忧并不怎么相信,她呵斥道:“退后!”
“好的。”时飞鸢非常乖巧的回了句好的然后迅速后退抱头蹲下。
动作熟练的像是做过很多次。
“你说我是你的母亲,可……你和我长得并不相像。”
时飞鸢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时无忧。
“因为我是被你捡回家的。”
这样比起她说时无忧自己生了一个,她只是长得像她的另一半,被时无忧捡回家这个回答更让时无忧觉得要可能些。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孩子的打算。
但是……
“可我从未捡过什么孩子,而且你看上去也有二十来岁了,我就算捡了你,当你的姐姐不比当你母亲更合适?”除非她和江绿野一样来自未来……
时飞鸢眉目含笑温柔地看着时无忧。
“母亲应该能想到的,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我来自未来,在未来,你会捡到我,把我带回去,让我成为你名下唯一的一个孩子。”
虽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时无忧也不会全信,因为这也有可能是她瞎编的。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说到这,时飞鸢嘴巴一撇,眼神变得可怜巴巴地看着时无忧。
她无比自然的将自己黑色的衣服往上一掀,露出了里面只简单的缠上了绷带且还在渗着血的腰腹部。
“母亲,我被人欺负了,他们一共有十二艘舰艇,他们以多欺少,我都快要疼死了。”
时无忧右手握住枪没动,左手摸到了她的空间包中翻找出了一瓶促进伤口愈合的药以及一盒消炎药。
“我有一些药,你有什么?”
时飞鸢咧嘴一笑,她把自己的怀中的一个空间包双手捧了出来。
那个空间包的样式和时无忧时常带着的那个很像。
此时时无忧心中已经信了大半。
“里面有什么?”
“有母亲之前留下的东西,还有这些年来我自己陆陆续续收集的各种宝贝,他们用十二艘舰艇围攻我,就是因为我得到了一块超高阶能量石,这些都可以给母亲的。”
时无忧皱了皱眉。
“我真的收养了你?”
时无忧是真的不解,以她的性格,她如果有孩子,教给她的一定不会是这么大方的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交出去,这看起来太缺心眼了。
时飞鸢看出了时无忧在想着什么,她急忙解释道:“我面对其他人真不是这样,我是那种决不会让自己吃亏,做交易一定要把人底裤都薅走的人,就算薅来的东西我不一定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