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引爆二号防线,全员退守一号防线!”
“家里独生子的,没有娶妻生子的从传送门离开!”
“在这群畜生们攻进一号防线前,决不能兽潮的数量再上升!”
传送门外的环形营地内,战士们不断来往奔波,受伤的战士回来休息,负伤的战士再上前线。不少年轻的面庞眼含泪水不舍离去,更有缺胳膊少腿的老人不甘退下。
嘶吼声,炮火声,谩骂声种种声音交织在战场之上,火海早已蔓延森林,一场山火亦成为阻挡兽潮的工具。
为何还不撤退?
因为“锚”的关闭需要时间,而时间只能用人命来换。
那为什么要开启传送门进入秘境,作为入侵者却又害怕报复,人类何时成了如此伪君子的惺惺作态?
对此,民间的保守派亦有相同的看法,他们坚信着,只要善待灵兽,灵兽亦会善待人类。
可事实并非如此,榕城只是一个小城市,青原秘境也不过是一个以食草类灵兽居多的低风险秘境,那其他地方呢?
京都超高危秘境,代号“龙窟”,隔三差五就有灵兽冲关,滚滚烟尘至今都从那无法关闭的传送门中涌出,让人苦不堪言。三名月华尊者轮班看守,无数星耀强者葬身于那龙窟兽王的吐息之下。
世界屋脊的高天秘境,从中飞出的强大生灵屡屡侵袭边陲小城,造成一起起家破人亡。
南方群岛更是被不计其数的钻石级,铂金级海底传送门包围,至今无法反攻,只能一次次建立海上防御平台,耗费人力物力只为在第一线争取时间。
榕城太和平了,至少与其他城市比起来,太和平了。
内陆高考大省,卷王的称号饱受诟病,可那些坐落于其管辖范围内的高级秘境,不卷何以变强,不卷何以保家卫国?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话。
黄金以下,灵兽还不能真正称为“灵兽”,它们大多没有灵智,只有原始的本能。这样的好处就在于,黄金以下的秘境中,灵兽不会有组织地进攻人类世界。
同时绝大部分白银级以下的兽主,即便被称为“秘境核心生物”,但却是空有其名,它们并不会使用兽主的权能。
这些权能包括但不限于,统帅全境灵兽,锚定与外界的传送门,强制改变秘境地形等等。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不变法则,可悲的是,人类不完全是强者,可喜的是,人类亦不完全是弱者。
不久的将来,人类的强者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但在他们成长起来前,需要有人稍微点亮黎明前的黑暗。
榕城的战士们,文职人员,学校的教师......甚至不只榕城,不只华国。
无数曾经经历过磨炼的人们都为此甘之若饴!
人类,需要时间。
“锚”的解除,需要时间。
可时间偏偏不等人。
无尽的炮火,影响着哨所天眼系统的检测精度。
秘境的深处,一股气息缓缓升腾,只需不久便能突破壁垒,踏足白银。
兽主的境界决定着秘境的规则,这不是潜移默化,而是一蹴而就。
攻守易型,只在毫厘之间。
......
“敌人的攻击还有……”
1秒,是苏戈此时能做到的极限了,面对敌人在暗处不断发起的影子攻击。
1秒的时间内,却是有着层出不穷的预警。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时间处理如此多的信息的同时还要协调身体做出应对。
饶是苏戈对系统给出的知识融会贯通,又经过一个月的身体强化,此时此刻亦是衣角染血,双眼溢红。
长时间的精神集中和高负荷观时同样对苏戈有着极大的负担。
不过,怨鬼面也不好受,对于以影侍附身尸体的活动方式,主体与影侍的信息传递并不能实时进行,这也就导致这具躯体在面对苏戈的进攻举动时经常反应不过来。
可苏戈本身不具有远程攻击手段,又要如何与一味躲闪的怨鬼面周旋呢?
戒指里庞大的炸药储备给出了答案。
“吃你爹一记瞬爆雷!”
躲闪间的苏戈瞅准机会,一个旋身发力,手雷立刻脱手而出。
轰——!
爆炸声再次在洞穴里响起,此刻影侍的面具上早已不复先前的雪白,灰尘盖在上面,狼狈不堪。
怨鬼面有些抓狂,本来猫戏老鼠的心态亦有些崩溃。
“这小子是把军械库打劫了吗?!”
“呵呵,跑吧,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明暗变化的火焰在其眼眶中浮沉,若是苍白的面具可以表达情绪,那么此时的他一定满脸戏谑。
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颗火星划过地表,炙烤着青草,那位被苏小彤控制的奴仆带着无边的狂热飞奔而来。
……
青原秘境的核心处,一路埋头瞬移的顾尘很快便看到那间怪异的小平房和那头顶奇怪发型的羊。
“神经,害我突然笑一下。”顾尘唐刀横在身前,打量着那只怪羊,不禁一笑。
短暂的插曲没有让他忘记此行的目的,银光一闪,少年将那精致的盒子掏出,霎时间,原本面色慵懒的怪羊猛地站起,贪婪之意从它的眼中爆发而出。
“锚”本身就对灵兽有着极高的吸引力,先前出现的“锚”就已经让青原秘境的灵兽们集体暴动。
但对于面前这只怪羊而言,那个“锚”太过遥远,它懒得动弹。
可这次不一样了,美味的零食近在咫尺,就是放假卧床的大学生都得翻个身!更何况是灵兽呢?
原始的本能顷刻显现,来自血脉的呼唤让这只在面对怨鬼面狂风骤雨般攻击都不曾动弹的怪羊第一次缓缓起身。
是的,起身。
看着眼前一幕,即便胆大如顾尘也不禁感到惊悚。
面前的怪羊竟是靠着后肢缓缓站立起来?!
顾尘Σ(っ °Д °;)っ
“人类,把东西,给我!”蹩脚的发音从它嘴中迸发而出,一股远胜青铜的气息悍然涌出。
一身羊毛如云彩般流动,就如一件大衣般裹住身体。
这是羊?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