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心里有想法,不敢表达?”
“我说了,此时此地,大家尽可畅所欲言。若是上面真怪罪下来,自有我顶着。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她的这番话引起了场内的共鸣,立马有勇士站起了身。
颜如玉一看,好家伙,米菲儿。
只见她站起来后,对着薛夫子福了福身:“我觉得女子要想幸福,必须自己争取,不能万事都由别人做主。那样岂不是失去了自我?”
她的话,像一点水砸进了油锅里,里面有人反对:“自己争取?如何争取?我们的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我看你就是,就是,轻浮!”
“我看也是!”有人附和。
“轻浮?你才轻浮?我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有什么错?难道像你似的,自己明明不喜欢,还要听从父亲的,然后天天以泪洗面?”
“你才以泪洗面呢?我没有!”
这时坐在前排的那位崔秀妍崔小姐站起了身:“夫子,小女子认为,听从父母之命没有错,但是整日以泪洗面也是无能。女子应该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万事不求人,才是为人之本。”
薛夫子听后点点头:“崔小姐,所言不差。若我们自己本事高强,夫家自是不敢轻视我们。”
“可是夫子,除了琴棋书画,其他的我们都不会啊!”
“是啊,这说的轻巧,做起来难啊!”
“是啊,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呢?”
“......”
薛夫子听后点点头,确实是存在这个问题。
她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观察下面的人。
忽然她发现有那么一个人,仿佛置身事外,一副悠闲的样子。
嗯?薛夫子立马来了精神,心说这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命运担心,你可倒好看起戏来了?
就让我来听听你的想法吧。
于是她用手一指:“那边那位小姐,你来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随着她的动作,大家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颜如玉正端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听戏呢,冷不丁发现大家都往自己这个方向看。
于是她也跟着往后看,心说啥意思?薛夫子指的是谁,不会是我吧?
“对,就是你,这一排第七位的那位小姐。”
颜如玉心里骂了一句国粹,心说还真是我呀。
无奈只好站起了身,冲着对方福身行礼:“薛夫子好。”
薛夫子点点头:“敢问你是哪家的小姐?如何称呼?”
“回夫子的话,小女名叫颜如玉。”
薛夫子听后笑着说:“那就请颜小姐来给大家说说,女子应该如何安身立命,可好?”
颜如玉想说不好,我的想法说出来,怕你们都接受不了。
咳~谁让她怕死不敢说呢。
收敛了一下情绪,颜如玉开了口:“回夫子,小女子认为,女子若想活的惬意,自己需得强大。不论你是听从父母之命,还是自己争取,都要自己有本事。这样别人才能看得起你。”
“那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如何才能有本事?”
“我觉得这个不难。不会就学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学肯定就能学会的。”
“那学什么呢?”
“一切能让你立足的都可以学。”
“若你对刺绣感兴趣,你可以学刺绣;若你对算学感兴趣,你可以学算学,算学学好了,府里的账目自然就能一目了然;若你对做铺子买卖感兴趣,也可以学着管理铺面。”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这些都是我们可以活下去的资本。”
“当然前提是你得放下身段,觉得他们有用才行。”
“夫子,我的话讲完了。”
颜如玉说完福了福身,然后坐了下来。
现场一片安静,那真是落针可闻。
大家都震惊的看着颜如玉,对于她这种亲力亲为的行为,很是不能接受。
在她们的观念里,刺绣有绣娘,算账有账房先生,铺面有掌柜的,她们只需听一听看一看就可以了。
现在她们要将身段放的这么低?和这些下人抢饭碗?
这人谁啊,说的也太惊世骇俗了?
宗敏婕回头看向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妹,心想这孩子常年在乡下,也没个亲人帮衬,可不是得亲力亲为,哎,真是可怜!
颜如婉也是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颜如玉,心说以后还是对她再好点吧,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当然也有那反对的,只听前排一位小姐站起来说道:“夫子,我反对这位颜小姐的言论。她说的这些自有下人操持,我们岂能做那些伙计。再说我们都做了,他们还做什么?”
她这一说,立马有其他人附和:“是啊,我也反对。”
崔秀妍也说:“夫子,我认为只要我们牢牢的将这些下人掌握在手中,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不需要自己什么都学会。”
“......”
对于她们的言论,颜如玉没有反驳。反驳什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讲的清楚?自己的日子幸不幸福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需要昭告天下。
就在颜如玉她们这边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对面的桃李园里也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