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被刺杀毁坏,人们醉酒着相拥而泣,醉意熏熏,可能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忘了。
东倒西歪也不必受限,这个词用来形容当下的状况也是心旷神怡,意外的合适得很。
法术不受限制的满天飞舞,不找目的的随机伤人,幸运的话还是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去的。
元气,仙气,妖气,魔气,也是不分敌我的相互掐架,都把维持秩序的九洲法则给搞乱了。
闹不好啊,仙杀仙都是命中注定的喜事。
这么说来,好像昪洲要被攻陷了似的……
呵呵,骗人的。
主角不可能死的,就算他吊事不干,外挂加身,受尽宠爱,也不会死的放心吧。
好在暗杀的只有两个人,唯一没喝酒的侍卫还算能应对,至少保住了这些酒客的性命。
这些酒客就算再游手好闲,他们也还是整个九洲现下规则的领导者,不能就这样都死光了,就算他们有罪,现在也不是审判的时候。
所以还是要救下他们的,不管他们有多讨人嫌,该尽守的职责也还是要坚守的。
在乱糟糟的环境中乱杀,是很考验手法娴熟程度的,稍有不慎,擦枪走火就可能暴露自己的缺憾,引致杀身之祸。
特别是那个白衣服的女刺客,还时不时的发出噪音攻击,吵的昪洲侍卫团连剑都拿不稳,更有甚者直接都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作为从昪洲学府毕业的优秀高材生,不仅同时兼顾法术修行和领导指挥方面的拔尖能力,还拥有最密切的内部关系指定。
莫以尘当然很荣幸的,成为了守护完颜耀长老的首席——侍卫!
对,寒窗苦读十余载,到最后就只是个侍卫而已,天天冲在最前沿,还拿着死工资,买不起房,买不起车,还时不时地被某些恶心的人恶心到吃不下饭。
于是,看不惯这,看不惯那的。
日渐消瘦,每天怀疑人生,半夜三更起来独坐悬崖边……
其实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算是比较好的结局了,不像有些同学直接被外派到鸟不拉屎的荒岛上,要不就是发配到位于九洲龙尾部位的落后地区。
那里文化开智程度低,环境还更加的恶劣,越是贴近地面,靠近旧大陆的地区就越危险和难以管理。
再加上资源分配不均,人们的常识不相匹配,别提有多难发展了。
可是九洲这片新大陆,才刚刚建立不到二十年,年轻人又是少之又少,你们这些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不去,又能怎么办呢?
其实也不是畏惧,而是因为失望攒够了,明明发展已经很难了,为什么总是有人要苛刻资源呢?
到底为什么,有些人真的是想不明白,于是就只能用自己的手段寻找答案喽。
这怨不得谁。
好嘛,现在时局动荡,领导层沉迷于往日的辉煌而不知改变,以至于战乱和刺杀愈加频发。
本来干着不合口味,不匹配能力的工作就已经够烦的了,现在还天天可能会为了那些烂在地上的死猪丧命……想想就觉得自己不值得。
那些本该作为信仰的观念,刹那间就变得特别讽刺和搞笑,都是被贴在脸面上的标签罢了,为的只是欲望和利益的重新不合理分配。
所以,还干吗?
站在迷途的风中,无辜的鲜血越过地上的肥油溅在脸上,怕是连害怕这个词都不会写了。
蛊惑的歌声刺耳欲聋,分不清敌我的肉身在狂奔,眼前的迷离恍惚间就是最真实的世界,难道眼睛又坏了?
“不对……我是耳朵有问题才对”,莫以尘幸运的耳朵聋了半边,听不见白衣女子的狮吼功,便行云流水般地砍杀刺客。
偶尔撞上碍事的同事,便一脚踹到战场的外围,单枪匹马似乎更适合莫以尘的发挥。
而且现场乱糟糟的,那些烂醉的家伙也到处跑,眼前能少点人最好不过了。
杀到最后,能跑的都跑光了,完颜耀估计是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始终瘫在那里作为最显着的目标。
那两个刺客也不挑食,只要是有身份的杀就是了,所以就逮着完颜耀这块肥肉不松口了。
要不是莫以尘凭借着仅剩的责任感,可能早就把他扔了当箭靶子了,还睡得真香啊。
白衣女子见莫以尘不受歌声的影响,便下了口中的动作,退居后位,看向那个穿着打扮比较野性的男人。
说他是狗里狗气的吧,又感觉像是一只没长开的年轻土狼,手腕上的装饰品就是类似狼牙的东西,只是不太像是九洲当代的流行品,倒像是……
旧陆年间的风靡玩意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莫以尘好歹也通读古书,监察实事发展,先前壑洲地区来报——
说是,旧陆部分地区的陆地,有明显上升的趋势。
莫不是旧陆那些被丢弃的家伙,又回来了,寻仇,还是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那倒有意思了,两位……还缺人吗”。
莫以尘瞟了一眼完颜耀,然后卸下防备招式,随手就把手里的仙剑丢在了地上。
两个刺客看着落在地上的剑,又彼此对视几秒,随后也半信半疑的松散下来。
那个狼牙少年上前一步,一脚踢开长剑,拿着一把类似树杈子的武器指着莫以尘。
挑衅的说道,“那你让我的狼先兵刃尝尝你的血,一切就都好说,怎么样?”
月色朦胧不解风韵,在满地尸首的空隙间,精准的将兵刃的寒光映照出来,倒映在王座之上完颜耀的脸上。
寒刃切割着皮肉的链接,好像隐隐撕开了一道命运的裂口,如脱缰野马般的鲜血涌进这个迷途的世界。
……
鬼鬼祟祟的事干多了,连害臊都显得十分做作。
干脆还是直白的不要脸最舒服了,就算是面对公寓监控的直拍,也无所畏惧。
折腾了半夜,袁屠才笨拙的把车开到了指定的位置,好在没被发现,平安无事的到了马寒寒家里。
这姑娘也真是胆大,大半夜就敢把三个陌生男人带到家里,难道她还对监控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抱有信任吗?
还真别说,大明星住的公寓果然价格不菲,连监控都是缺斤少两的十分全面,七八个摄像头有将近一半都是旧的掉渣的那种。
工作能力可想而知,也许明星家里会安装其他的监控吧?
袁屠一路走进小区,就诧异了一路,再等到进门的时候又不解了一次。
打开灯,里面要多乱有多乱,高跟鞋衣服都堆在地上,掉渣的墙上连个摄像头的毛都看不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被打劫过,而且最值钱的承重墙都没被偷走,这小偷也真是不识货。
偷那些发霉的名牌包和鞋子有什么用,明明墙才是最值得收藏的嘛!
把墙偷了,透了风,就能让那些蒙在鼓里的粉丝们看到,他们敬爱的女偶像到底私下是什么样的人。
那可就刺激了,也许光是封口费都够发一笔横财。
“进来吧,房间多的很随便住,这整栋楼都是我的”,马寒寒大手一挥打发了几个领东西的新保镖,就直接踢掉高跟鞋坐在了正对着大门的梳妆台。
袁屠捂着受伤的胳膊,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就忍不住瘫软在了沙发上,看着脚下的各种杂物,别提有多膈应了。
叶太文挨着袁屠坐下,环视着四周问道,“真大啊,这房子是压缩盒吗?比我们住的整栋监狱都要大的多,一进来就突然变大了耶”。
“您老的关注点还真是新奇啊,能不能稍微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耶?”
袁屠抬着胳膊凑到叶太文面前,被戳漏的筋膜到掉了出来,这时候的求生欲别提有多强了。
叶太文这才放下手里的炉子,起身问道,“丫……大明星,家里有医药箱吗?”
马寒寒正对着镜子卸妆,黏糊糊的卸妆水涂满了全脸,嘴巴张不太开,含糊地说道,“没有,不过下一楼有医疗室,哪里有……帮他看,去吧”。
然后继续涂脸,半点搭理人的意思都没有。
“医疗室?私人的靠谱吗,袁屠要不你还是相信我……”叶太文说着拿起炉子,在里面凭空的掏出来一个锅灰色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