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瞟了眼被砸弯的门,然后脖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收缩,慢慢的退到了墙角。
队长走过来开门,然后一把把小梅揪了出来,还把盾牌放在他手里让他提着,沉甸甸的走路都费劲。
结果队长还让小梅快走,这算是私自体罚吗?
真正的鹰国队长怎么会这样无赖,这个肯定是冒牌货,脸上油光瓦亮的一层油,一看就知道吃的很不错,怪不得能扛得动这么重的盾牌。
可惜,扛起来了也没干啥正事。
小梅拖着脚步勉强走了几步,最后实在是不行了,便挨着笼子的边缘走,借助笼子的支撑来稳住自己的小身板。
结果没走几步,盾牌就在怀里左右摇摆起来,最后……
哐当——
砸在了笼子上,还给砸坏了,不用钥匙直接就把笼子打开了。
这些笼子都是靠电脑系统,统一进行操作的,只要一个坏了,那就全都连电烧坏了。
然后里面本就一肚子火的人们,瞬间喷涌而出,场面一顿混乱。
就算是队长也难免招架不住,不是不能使用超能力,好像是真的使不出来,神力又莫名其妙的削弱了。
然后只能赤手空拳的制止,借助全局的警力才控制住局面,再次把人关进笼子里。
这喜剧的一面,当然也被监控实时记录了下来,要是有机会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场面的混乱不是个人能操控的,也不是谁可以决定的,最好的办法就只是在认知得到扩散的时候,该出手就出手。
而小梅在混乱之际很聪明,立刻躲回自己的笼子里,然后默默地看着一切,又抬头看看监控上流露的紫色电流。
然后抠了抠手上的伤,还是梅花形状的。
……
纸张上的字在纠缠,在缠绕,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地产生美。
袁屠托着腮,歪着脑袋看向这些实时变化的痕迹,在左右两张纸上的战争之间,不断地徘徊纠结的神色。
然后嘀咕道,“就留我一个孤寡老人在家,好歹留一个人陪我吧……我看看,先让哪个速战速决好呢?”
拿着笔在纸上乱画,圈圈点点,直到把马寒寒的名字完完全全的圈起来,然后利用笔墨把纸张浸湿,最后直接整个的给撕扯下来。
一个小小的名字,被圈在小小的纸片上,红色的墨水将她团团包围,就算有翅膀估计也飞不出去。
那就只好助她一臂之力,只是怎么做来着?
袁屠咬着笔盖,坐直身子,然后对着破烂的书本比划了几个手势,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招式都用上了。
结果连灰尘都不愿意配合,巧妙的躲开了袁屠,最后落在了他的头发上,灰扑扑的好像老了不少。
袁屠搓了下头发,灰尘便沿着视线逐渐的下移,然后终于落在了眼前的书本上,又是灰蒙蒙的一片。
盖在墨迹上面,就好像得到了额外的能力,借助细小的众生之灰尘来决定时局的变化。
做完这一切之后……好像又没啥事干了,这可能就是怨妇之所以成为怨妇的原因吧?
精神无聊,无意义的被遗忘,自己的能力得不到发展,还被嫌弃多事……
袁屠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可以逐渐地理解,只要多几分理解就好了,这不难做到的。
虽然有些人真的做不到。
所以作为深居深阁里的怨妇,什么才能打发时间,可能就只有洗衣做饭吧,尽管这些活十分的有价值但不被人们重视。
袁屠倒还是心态很好的,想着天色渐晚,还是先做好饭等他们回家吧,不管回来几个都还是要做饭的。
至少算是个家的样子。
系上围裙,打开抽风机和煤气,然后开始洗菜,切菜,调料,焯水,温油,下锅,翻炒……
又无聊了,脸上的油渍和烟味愈加的深入皮肤,如果不是真的热爱,或者是为了无奈的活着还真的耐不住这样的熏陶。
袁屠炒完几个菜就停下来,望着窗外开始发呆,楼底下的草丛总是灰蒙蒙的蒙着一层灰,是路过的车排出的尾气?
还是油烟落地为尘,毫不吝啬的遮住了阳光的普照?
它们是故意的吗?
无解的题没有答案,而且有太多太多的争议和不确定,袁屠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其实自己也很讨厌这样,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得不到理解也想不到解决方案。
就只能这样和自己硬耗着,耗干自己的血气和热情,再到血肉之下的细胞和经络,直到把自己折磨成谁也看不到的透明幽魂,堕入无尽的循环。
“太可怕了,为什么人类总是想要毁灭自己,无时无刻”。
滋滋滋——
袁屠突然惊醒,慌乱的拿起铁盆用来防护,然后转身看向炉子。
“关火了啊,哪里来的声音?”
袁屠放下铁盆,听着声音往窗外看去,好像是楼下那一家也在做饭,可是这味道多少有些熟悉?
“红薯粥……不会是她吧?”
袁屠摘掉眼镜擦干净,重新戴上之后就决定下楼看一看,可能就和上完厕所抽马桶一样,突然就茅塞顿开的想开了吧。
一阶一阶台阶的下了楼,袁屠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对于红薯粥的印象不是太好,万一开门的时候她一锅热汤倒下来,不死也要掉层皮啊。
“要不拿一个盾牌防身吧?对,端个铁锅,万一遇到不测还能自保”。
袁屠这样想着,然后就上楼拿了个锅,再走下来。
“嘶,要不再戴个头盔吧?说不定她手里拿着锅铲,一铲子下来我也够呛”。
然后又上楼戴头盔,临出门前看到了门口的雨衣,又在身上套了个雨衣。
最后的视觉效果就是——
大脑袋,笔筒子一样的身体,加上手里端着的铁锅,活脱脱就是一个卡通化的神经病。
走在楼道里,都是可以吓死过路蚊子的程度。
落地到了门口,屋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吭哧吭哧的……感觉炒的不是菜,而是铁块。
袁屠深呼一口气,然后准备按门铃,结果雨衣太厚重实在是按不准,放下铁锅然后把雨衣卷了卷。
酝酿许久,手指头就是不听使唤,好几次快要按上去了结果转而去抠门上的小广告了。
“要进就进!抠我门干嘛?”
屋里突然一嗓子,吓得袁屠头上的头盔都抖了几下,扶稳了才敢打开门。
一开门,果然李婵诺拿着锅铲站在那,袁屠立刻把铁锅横在身前。
“有话好说,二郎的事和我没关系啊!”
李婵诺贤淑的眉眼慢慢的凝聚,然后落在袁屠手里的铁锅上,“锅给我,正好再加个菜”。
袁屠往后一退,“炒了我?”
李婵诺挂着接待老公哥们儿那样,烦躁又不好直说的厌烦脸色,说道,“加个鱼而已,你是鱼吗?快坐下吧,光会坐等着吃”。
袁屠把锅递过去,然后像是觉得自己理亏一样的问道,“要不我帮你……?”
李婵诺没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厨房,然后猛的把侧拉门一关。
门上贴着一幅“喜”字,像是新婚,又像是祭奠。
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