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口说话，结果只有几声，“啾啾啾……”
还是算了吧。
至于小天使，“他”就只是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小号白孔雀，洁白的睫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像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交流，眼神都变得呆滞，似乎得了近视眼看不清。
把小孔雀放在自己的肩头，然后跟着自己内心的脚步，开始往梦的前方走去。
一路上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些很普通的画面，吃饭，睡觉上班，上班睡觉，上班睡觉，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
当舞台切换到马寒寒的时候，可能只是个人质感和上镜效果不一样，她只是稍微显得白净一些。
而且这些精致的成功，多数还是建立在有钱，有时间，有热爱去倒腾的前提上。
毕竟只要有资源，肯花时间去研究和努力，谁还不是个精致美人呢？
当然除了一些天生的美人胚子，人家是有这方面的天赋的，不用羡慕，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而已。
只要追求美的权利是你的，那就无所谓了。
没登上舞台之前，马寒寒也只是个普通人，可能在唱跳和容貌方面比较有天赋吧，而且她还比较热爱那种让自己闪闪发光的感觉。
就像是，求偶期的美丽孔雀，带着某种天赋本能的想要被关注，从而达到自己那只关乎于存在即合理的目的。
不过在小天使的眼睛里，马寒寒好像就是个拯救自己的英雄，携带着自己未能言说的豪言壮语和人生追求，算是一种特别的精神寄托。
偶像的意义也许就在于此，不一定伟大，但一定和自己观念相契合，能产生某些方面上的共鸣才是灵魂上的同频。
只是很可惜，现在功利的社会已经把这样纯粹的情感给撕碎了本体，变得面目全非。
大家好像被困在一个怪圈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开始烦躁不安，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样，也就是所谓的——
粉丝护主，无脑追星，争相互喷，逐渐忘了我们到底该怎么面对自己宣泄在这上面的感情，如何释然的对待一切事物的发展。
可能也不怪大家，就是有心者的不用心操作罢了！
入圈早的肯定早已经被熏陶入骨，像小天使这样比较清澈的人群，要是见证了那些撕逼的大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还会对外面世界抱有期待，对自己拥有的有限的一切，感到无聊吗？
……
小孔雀只能站在小巨人的肩上，默默地看着一切，感悟一切的波动交错。
展开洁白的翅膀，飞到马寒寒的窗前——
她正要出门，看起来面容很娇嫩，但是也难掩心中的憔悴。
最近的工作不好干，美妆行业肮脏的竞争已经上升到明面上的撕逼，摧残的何止是客户的脸蛋，当然还有打工人憔悴煎熬的内心。
照常出门她是不喜欢打扮的，可是最近公司要求，要全妆上台的服务，状态不好的就开除。
反正啊，有的是人干，不差你一个不听话的。
和小天使想象的肯定有偏差，原来偶像也是会累的，也会面对一些生活中的风风雨雨，出门的时候也像是快要蔫掉的倭瓜。
下楼也要扔垃圾，和无形的来自上一辈的习惯约束，束手束脚的总是拉胯个脸。
虽然在小天使的视角里，是看不到马寒寒家里所谓的那些上一辈的人，但是天使确确实实能感受到一股永远都不允许放声开心的气息，如同压抑却挣脱不掉的笼子。
背着上下班，走在路上都能和对面同样背着笼子的人撞个对面，然后彼此尴尬一笑，继续弯着腰往前走。
走着走着，两个人突然冲上来拦住了马寒寒，很殷勤地打招呼。
“小姐你长得太美了，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啊？”
“你看我们公司的传单，正牌大公司，新闻上都有介绍的，还有热门明星软件给你参考”。
“你看，我们真的是免费的星探组织，考虑一下吧！”
“我先来的，小姐你看我的，我经验丰富可以帮你入门好的经纪团队！你形象这么好，加上我的引荐肯定没问题的”。
“我也一样啊！我们是同事，但是也还是有区别的，我更加靠谱！”
“我呸，你背后干的事确实是比我强，要不要脸？”
“背后什么事啊？你有证据吗，你别搞的局面太难看啊，大家都是各为其主”。
“也是，背面的勾当放在明面上，就特别正规了呢！”
“让开吧你，小姐你要不考虑考虑，看一下上层生活的繁华不好吗？开开眼界”。
“对啊，人这一辈子不能总在地下爬，我保证你见过天山的繁华后就绝对不会再愿意下地了”。
马寒寒看着两人飞溅的唾沫，略微嫌弃的后退两步，心里空荡荡的杂乱好像根本没有头绪。
只是在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喊，“答应，你必须答应”。
然后马寒寒就点头了，想着也许这就命运的安排吧，给犯规的生活来点恶心也挺好玩的。
小天使在洁白的羽翼下，静静地看着，然后用手指戳了戳手上的小孔雀。
问道，“所以，偶像的产生只是为了美貌的利益吗？那那些引导世界的宣传语又算什么……”
“叽叽叽”。
肩上的小孔雀不语，只是看着曾经的自己重新陷落，也不打算耗费心神的去无谓的拯救，有些巧合就是注定躲不过的。
羽翼之下空荡荡的无声，只有下水道里爬出来的小老鼠，叼着鱼眼睛，在随声应和的回应着。
可能是在控诉，是在质问，是在挑战吧？
……
——
天使在门外。
偶像开始练习跳舞和歌唱，然后营销号就启动，营造虚假的人设。
过段时间，偶像火了。
——
天使可以站在窗前。
看着偶像队伍内部的人，开始暗中撕斗，打得头破血流。
偶像因为没有背景，开始被牵着线的，推着送进大佬的怀抱……
——
再后来，天使可以站在床边。
看着一进门的偶像，把一根孔雀羽毛，猛的，插进大佬脖子上的大动脉。
血喷了出来，溅到了天使洁白的脸上。
——
天使然后默默地拍拍手，鼓起了掌。
后来，当然其罪当诛，偶像被拉下神坛，等待罪恶的审判。
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黑道的家伙，滥用私权，搞特殊的把偶像给救了。
——
天使迷茫，看不清那天交错在眼前的，黑与白。
慢慢的，那家公司一系列的黑产业被黑道连锅端了，改成了地下赌场……
——
天使不语，因为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借着黑势力东山再起，偶像再次登上万众瞩目的舞台，闪闪发光，可是脸上的笑越来越假。
你说为了良心，还是为了无聊的报仇呢？
偶像开始摧毁娱乐圈的衍生产业，分分毫毫的都没剩下，倒是黑道那边也开始衰弱，不知缘由。
紧接着股市和经济开始崩盘，自然恢复，人们脸上的生气又回来了，也找不到由头的莫名其妙。
——
天使看到这里，双眸已经无神，身后极寒。
极寒之后，也只剩下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几双眼睛。
黑黢黢的，似乎是来自被归属之后的文化闭合。
“……”
所以，到底该不该粉偶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