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熟练的,赶紧到尚且完好的仓库里拿出缝满布丁的油纸布,然后按照配位顺序的爬上只剩下几根顶梁柱的房顶,努力把油纸罩在破烂的屋顶。
当天空开始落下雨雪,头顶的哥哥还在呼着热气和时间赛跑,许??只能先拉着它躲进较为茂密的灌木丛下。
也许是此举违反天理,或者是触犯了什么神威,今天中午的雨雪特别急躁,哗啦哗啦的像是泄洪的天池。
风吹花落,异变的树木也在随风呜咽,迎接着斜打在脸上的水冻,还有冰雪。
皮肤是热的,雨雪一碰就化的彻底,正好也把脸上的灰和掩盖都给冲掉了。
毛孩子的狼人面孔被融化,小白鸟的绒毛被烫掉,彼此这才正式的第一次见面。
面面相觑只有好奇,雷电一般的心灵共振。
许??眨眨眼,很天真的看着它的脸,说道,“你,还是好白啊”。
“你……也……”。
“咳咳……”
小白鸟裹着皱巴巴的衣服,但清秀的面容同时兼容男女各自的妩媚,雨雪晶莹的点缀都只是它的陪衬而已。
“咳咳咳……”
天空被雷霆炸开,旧陆久违的看到了耀眼的阳光,照在小白鸟的脸上清澈而真实。
此番情景,许??那双出于欣赏的紫色眼睛,眨巴眨巴的都看呆了。
“咳咳!你们两个给我快进来躲雨,要我说几遍才听话啊!”
许??这才回过神,看到林哥哥正跟落汤鸡似的站在屋顶,抹抹脸上的雨水然后又指了指搭好的帐篷,示意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进去。
等两个小家伙进去了,天又晴了……
林哥哥站在帐篷外,眨眨眼,只能尴尬的抹了把脸。
然后扛着被浇透了的烤全狼,进屋。
……
新大陆。
九洲之上的昪洲金碧辉煌,就算天降异象的雷霆大作,也丝毫影响不了昪洲通天的街道明亮。
坐在金子做的高座上,完颜耀手中举着金子做的酒杯,面前溢满了笑脸盈盈的宾客,还有声色犬马的歌舞酒肉。
却心思空虚的,望向大殿外惊雷裂空的怪奇天气。
连有人奉酒都没注意,“完颜长老?您这是看什么呢,连我敬的酒都不接,才当了几年大长老就连架子都摆上了?”
完颜耀回过头,花白的胡子略微拱了拱,然后赶紧笑着解释道,“叶兄弟这话说重了,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会不喝你敬的酒呢?来,喝喝!”
几句客套话,几碗酒下肚,好像真的就没事了一样,完颜耀依靠在自己冰屁股的高座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排排下位者,心中莫名的空虚和焦虑。
按理说自己都位高权重,得到世人向往的一切了,为什么还会觉得隐隐不安呢?
难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都会这样吗?
喝着农民辛苦纯酿的酒,看着苦于生计而乱舞的美人,再看看那些膀大腰圆的坐客,和站在旁边满心热血却无处施展的年轻人……
忽而想起当年犯下的那些事,当时的那些刻板认知,当时的一根筋心情和口吻,这些好像都重新的在脑海里审判自己,折磨自己,让自己全身如蚂蚁爬一般的焦灼。
所以,眼睛又发直了,逐渐的模糊掉周围的一切,神智无侵的深深叹息。
就这样了,还要为了维护自己的那点名利和面子,很勉强的和各方虎视眈眈的人马周旋。
身心俱疲,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就被势力弄死了。
可能就是报应吧,有得必有失,这样才能达到一个生命本能的平衡嘛。
所以名利双收的结局究竟好不好呢?
呵呵,就算再不好,完颜耀也不会拱手让给别人的,让出去自己觉得亏,不让出去又会觉得自己空虚,没人理解……
真是又当又立,什么都想要,也活该你身边每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好吧,可能还真的会有几个,放眼望去还能数出来一两个交心的朋友。
迷离的眼神逐渐开始扫荡,从站着的到坐着的,从笑着的到板着脸的,强行把心静下来之后一切似乎都明了于心。
连一些躲在墙角里的醉话,都好像近在咫尺的传进了耳朵里——
“叶长老,您还要赶回燚洲呢,还是别喝太多了”。
“去你的,老子爱喝多少喝多少……叶太文,你是我的管家,养着你是为了管家里的脏活累活的,你居然敢管到我的头上!?胆子肥了是吧”。
“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婆婆妈妈的,快说,只是什么?因为看我不顺眼所以要管我是吧,在家里你就喜欢管我,你是谁吖你!是不是那死丫头要你管着我的?”
“和小姐没关系,您别喝了”。
“那死丫头给你钱了吗?你就听她的话……我才是一家之主!滚开!”
“叶长老……”
“叶叔还是这样……臭死了,钟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小少爷,你现在代表的是徐家,能多待会就能多和前辈们多熟悉一点,要不再待会吧”。
“可是我尿急啊,这些老头没完没了的喝酒,我老爸和我哥他们都溜走了……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嘶,难道他们都不尿尿的吗……?”
“可能是老了代谢不好,您要是憋不住……要不就地解决,我回家给您洗裤子……”
“……不用麻烦了,我还是憋着吧,再说了我都多大了?能不能不提小时候的事!”
“您现在不也还……”
“咳咳!注意场合哈,钟叔”。
“小少爷,好像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上座左边那个小孩,您看”。
“他好像还拿笔写着什么,不会是来检查仪容仪表的吧?”
“……我听老爷说过,好像完颜长老收养了一个小孩,最擅长察言观色的看出人的心里想法”。
“读心术?还是穿魂咒?”
“不清楚,只知道叫,梅”。
“梅花的梅?还挺形象的比喻,长得粉粉嫩嫩的”。
“要不您上去聊几句?你们都是小孩子好说话”。
“这……可是完颜老头也在那,我看他就烦”。
“那要不你找小莫公子打听打听,他和完颜长老关系也不算简单”。
“他?算了吧,他看谁都像看狗,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什么实话”。
“小少爷,你这人缘……”
“怎么了?那也是他们不好,我很讨人喜欢的!”
“我持中肯的态度,不评价”。
“你真古板,钟叔你是不是卷宗看多了人都麻了?”
“还不是你爹偷懒不看”。
……
现实和想象总有偏差,有些不合理,在不合理的解释下也就变得合理了。
跟玩游戏一样,外挂太多了也就不是外挂了。
人麻了就真的死了。
这天,
旧陆的天气依旧臭的跟屎一样,如此让人烦躁的环境,自然只有合理的发泄出来才能好受一点。
于是,许??就拉着林哥哥对练,马寒寒站在一旁当裁判。
此时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十五六的少年了。
许??手持狼先,一个箭步冲上去,牵连着雷电的微怒,汇聚成一股强悍的电流笔直往前刺去。
林哥哥站在那里,一身绿衣轻飘飘的,却连一步都没有挪动,只是弹指间扔出一根银针,许??全身牵动的天雷怒火就被浇灭了。
因为雷电的牵连,许??接着便直直地撞上林哥哥的手掌,被巧妙借力的推搡出去,浑身好像被流水冲击一般,柔和却根本反抗不了。
许??晃动着站稳脚,然后把狼先插在地上,“又来?我都练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进不了哥哥你的三米之内啊?”
林哥哥拍拍手,然后走过去把地上的针捡起来,“不为什么,可是就是所谓的降维打击吧,你的天赋不在于此,遇到天气不合适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堪一击,我当然也不是战无不胜的”。
许??凑过去拿起银针,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哥哥什么时候会脆弱呢?我看你从来都挺厉害的啊”。
“哥哥当然厉害啦!哥哥对标的本就是物理维度的人身攻击,还有经脉穴位之类的轻微观打击手段,自然也就适用于各种情况喽!”马寒寒攥着自己的一绺头发,蹦跶着走过来说道。
许??捏着银针想了想,然后肯定似的点点头,“是哈,我的力量还是更擅长专攻生物体内的电流,打架还是靠肉扛吧,只是这是不是太玄乎了点?”
马寒寒还揪着头发,“拜托这里是玄幻九洲好不好,讲什么逻辑啊!”
林哥哥把银针收回袖子里,然后抬起两只手,同时摸了摸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有点尴尬的说道,“没错,不同环境不同对待嘛!要是到了现实世界,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可能就要算是绑架儿童了……哈哈”。
马寒寒白净的小脸激动的泛红,很肯定的附和道,“对啊对啊!就算你们对我再好这也是不对的,我肯定是要找警察抓你们的”。
许??连忙摆手,“哎哎,我也是受害者啊!顶多就只能算是个帮凶吧,特殊情况也要特殊分析啊!”
林哥哥揉了揉许??的头发,然后反手在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帮凶也是凶,逃不掉的,再说了,你当初可是主动缠着我要我养你的好吧”。
“那哥哥你也不能经不住诱惑,这是原则问题,我那时候傻乎乎的不知道事情轻重,你可是个具备判断能力的青少年,这可不是我推卸责任,而是事实嘛!”
“好好,等世界恢复正常了,我们再各论彼此的罪过吧,走,先打猎去”。
“好耶,小寒你的孔雀飞镖练的那么好,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那还用说,今天的收获肯定能让我们都吃饱的”。
“小寒话可别说太满哦,小心闪了自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