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走，我走……”

苏瑾一边后退，一边尽力安抚着洛笙的情绪。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电脑屏幕，那几个血红的大字刺入她的眼帘。

“没事的……大不了你想不想做我秘书都随便你好不好？”苏瑾的语气温柔，试图缓解洛笙的紧张。

联系到洛笙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苏瑾觉得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当自己的秘书？

说起来……自己明明已经给了小笙那么多帮助，最后任务还是失败了吗……

“这不重要啊！白翎她死了！”

洛笙的声音突然拔高，她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对了……对了……”

洛笙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苏瑾的大腿。

她的声音颤抖“你能不能救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要不是那个叶辰，白翎她不可能会死的啊！”

尽管洛笙心底对与苏瑾的亲密接触充满了抗拒，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对心里那个她的背叛，但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个她已经死了，彻底死了。虽然洛笙仍然爱着她，但对方早已不再爱自己。

为一个死人守活寡，还是为一个或许还有救的人拼尽全力，孰轻孰重，洛笙心里很清楚。

“这……”

苏瑾的内心复杂无比，她已经猜到，洛笙这些天抗拒自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些逐渐恢复的记忆。

也就是说，洛笙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即便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死了几百年，而且还抛弃了她。

可是，现在在洛笙心中，白翎居然比自己还重要吗？明明她们只相处了几个月啊！

苏瑾心里对洛笙的那位宿主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厌恶，尽管她知道这种情绪毫无道理。

比起一个死了许多年的背叛者，当然是可能还有救的朋友更重要。这一点，苏瑾心里很清楚。

……

“抱歉，我做不到。”

苏瑾拒绝了洛笙的请求。但这并不是出于私人恩怨。

如果白翎的灵魂还在，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她的灵魂已经在女神那里。

各个世界的监管者……苏瑾没有能力从女神手中抢回白翎的灵魂。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啊……”

洛笙的声音几乎是在乞求，她紧紧抓住苏瑾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衣服里探去。

“别闹了！”

苏瑾猛地抽回手，仿佛触及的不是小萝莉柔软的肌肤，而是一块炽热的火炭，以至于洛笙险些摔倒在地上。

“就算你要我的命什么的都可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洛笙扒在苏瑾的脚边，哽咽着。

对她而言，自己的命本来就不重要，她早就想死了啊！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她想再多帮白翎一些……

或者说，假如可以用自己的命换白翎的命，她也愿意。白翎现在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做不到。”

苏瑾的声音温柔，她轻轻将洛笙抱起来，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这件事，就算是我也做不到。白翎已经彻底死了，没人能救她。我保证，但凡有能救她的办法，我一定尽全力。”

看着怀中人儿逐渐失去神采的双眼，苏瑾心中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尽力清除洛笙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但她也知道，随着洛笙记忆的逐渐恢复，自己对她的情绪影响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唉……”

苏瑾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她原本想着，在洛笙认出自己之前，能够改变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难了。

……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房间，形成了比往常还要明显无数倍的丁达尔效应。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无处不在的飞灰，在经历了一个晚上后，几乎没有什么消退的迹象。

“这算是……清理完了吗？”

白珂默默看着那一大盒碎肉，里面最大的部分大概就是小半截手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