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好累啊,咱们歇会儿吧。”苏依喘着气说。
石小侯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一天到晚都休息,我们都在这树下坐了半个时辰了!”
“算了算了,苏依师妹毕竟是女孩子,体力与我们男儿不一样,我们多担待些,多担待些。”竺八说。
苏依感激地看着竺八。
石小侯无奈地挥手:“真拿你没办法,只坐一会儿啊。”
“嗯!”苏依点点头。
竺八打打哈欠,在树边打个盹儿。戚木眯着眼养身,忽然睁开,对着草丛变一喝:“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四人一惊,却见顾恒卿默默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黑黝黝的东西。
“顾师叔,你怎么在这?”苏依惊愕道。
顾恒卿撇开视线,淡淡道:“我刚来,路过。”
戚木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顾师叔,我这人向来谨慎得很,一有风吹草动的声响,就会……呵呵,你别见怪啊。”
“戚木,你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了,这荒山野岭,顶多就是精怪多些,但咱们有四个,怕什么!”竺八说。
石小侯疑惑地看着顾恒卿:“顾师叔,你不是比我们先走吗,怎么也上山了?”
“我刚刚打了两头狄土猿,现在要下山。”顾恒卿说。
“狄土猿!”四人吃了一惊。
竺八尴尬地笑道:“顾师叔,你这不是和我们开玩笑吗?狄土猿身强力壮,别说你一个刚入门快一年的掌教入室弟子,单是素有威望的首座师兄刚入门两年时也不一定能打下一头狄土猿,你却说你打了两个,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是啊,你把我们当小孩吗?”戚木说。
顾恒卿抬高了一分手中的东西,说:“这是狄土猿的生殖之器,师父说可以用来炼药,我正要带回去。不过有点重,只带了一个,山顶上还有一头没割,你们想要的话可以去。”
四人瞠目结舌,看顾恒卿的样子不像说谎,而且他说山顶上还有一头没阉的……
苏依红了脸:“顾师叔你怎么能这样!”
石小侯假咳一声,说:“这个不太好吧?”
“太血腥,太暴力了。”竺八说。
“虐待小动物,是要受谴责的。”戚木说。
顾恒卿一言不发。
竺八又问:“顾师叔,竺八有一事想请教。那个,你是怎么打败两头狄土猿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另外三人点点头。
跟自己一道入门,修行时间差不多,效率怎么这么不医养?连狄土猿这种力量型的猛兽都能击下,还嚣张地把它阉了,实在太厉害了,若是他们也能学来,仙剑大会上胜算不是更高一筹吗?
顾恒卿皱眉,说:“不行。”
干脆,直截了当。
竺八也没料到顾恒卿居然这么直接,有点尴尬。
苏依却笑道:“竺八,顾师叔是白掌教亲手带大的,修行自然比我们强得多,即便我们真会点什么,在师叔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是啊是啊,横竖我们平常再用点功就好了。”戚木说。
石小侯却目光炯炯地盯着顾恒卿,无比坚定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不可能。”顾恒卿道。
这一阵又尴尬了。
石小侯却不以为然,说:“那我会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苏依转移话题:“顾师叔啊,这个生殖……器太脏了,拿在手上多不卫生,我们不是每个弟子都有一个乾坤袋吗?你放在那里,既轻便又没有负担。”
“乾坤袋……”顾恒卿眉一拢。
苏依疑虑道:“你没有吗?”
顾恒卿摇摇头,将狄土猿的东东一抛,血玉色光芒一过,已然不见。
“哪去了?”竺八和戚木一脸惊异。
“你,你还有这宝贝?出了乾坤袋,还有别的能存储一切的容器?”石小侯惊讶道。
“师父说血玉笛能放许多东西。”顾恒卿说。
四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什么嘛,不就是一件宝贝。没准他能打败狄土猿,也是靠了那宝贝的缘故。”竺八说。
“可他打败狄土猿的是,是毋庸置疑的啊。”戚木说。
“可恶,他居然这么厉害。我,我必须要超越他!”石小侯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那个,顾师叔,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割精怪生殖的器官,这有点下流,很不礼貌的!”苏依说。
他的事何时轮到别人来管?顾恒卿说:“你头上的花是植物生殖的器官,下流,不礼貌。”
苏依脸涨得通红,石小侯、竺八和戚木简直无语。
苏依羞恼地把鬓上的一朵朵小花拽下,皱着鼻子:“师叔你真坏,我不要和你说了!”语气有些像是在撒娇。
顾恒卿望着她的身影,忽然想起一事,失了会儿神,梦中的师父特别可爱,发髻上却不戴花。她那么美,会不会连花捡了都对她害羞呢?
苏依偷瞥顾恒卿,见他神情微惘,错会了意,脸颊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几人继续走了几里路,顾恒卿在最前面,隐隐有领袖风范。事实上,他是径自走的,后面那四人死活都要跟着他。
“顾师叔,你接下来要去哪?”苏依问。
“随便走。”顾恒卿答道。
四人又是沉默。
竺八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这人像是路痴呢,越走越偏僻,很快就没路了。”
戚木说;“师叔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是你我好议论的。再说顾师叔法力高强,咱们跟着他打怪,说不定能捞到点便宜。”
说话间,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纤细的灰影,细长尖锐的声音飘荡在山谷:“想不到一出门,午餐就一起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