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卿目光无意识地瞥到白求跹胸前凸起的地方,手竟不自知地摸了下,感着很舒服。
白求跹的动作一僵,定定地观察了顾恒卿,发现并无其他异样,才松了口气。刚刚情毒清理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残留,用上这清凉的莲叶羹,应该能彻底解决。
莲者,乃圣洁之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莲的悲悯,或许能化解心中的怨念,亦净化躁动的情欲,净化天下一切苦难冤孽。
“恒卿,明天你还想去后山练习吗?”白求跹问道。
顾恒卿连连点头:“想。”
“那我们仍照原计划进行。”白求跹继续喂他吃莲叶羹。
“很好,这一招‘澄江如练’你已掌握了八分火候,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能有更多的进步。”
白求跹找了一头颇有灵气,会些精法的黑猩猩给顾恒卿当对手,在后山练习。这头黑猩猩远没有表面上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它身形如风,动作很快,第一次想来个下马威,捶打着胸咆哮一番,就冲着顾恒卿呲牙凶起来。结果顾恒卿一根血玉笛,就把黑猩猩打得屁滚尿流。
黑猩猩捡不到便宜,反挨了打,气不过,第二轮下山寻了一根扁担,直挺挺,不枝不蔓的,甩起棍法竟精妙无比。顾恒卿毫不畏惧,依然用比那扁担小了不知几倍的血玉笛迎战。黑猩猩在交战的过程中,漏了不少破绽,被顾恒卿轻而易举地打破棍法,击飞在地。
第三轮,黑猩猩用两根扁担,目露凶光,攻势比前面的两次来得更凶猛。但顾恒卿我行我素,招招拆解,打了黑猩猩一脸血。
最后一轮,黑猩猩举着一块白布,老实认输了。
顾恒卿喜道:“师父,我胜了!”
白求跹微笑地点头:“嗯,那就去玩儿吧。”
顾恒卿兴高采烈地去了繁闹的街市买瓜果,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位前辈。
“荀阳子前辈。”顾恒卿行礼道。
荀阳子见着他,一愣,深深一回想,才眉开眼笑道:“哦!小顾啊,半年不见了,你个儿高了不少啊。”
“昔日承蒙荀阳子前辈照料,晚辈幸不辱命,拜了华山的白求跹上仙为师。”顾恒卿说。
荀阳子一阵惊异,随即大笑道:“白求跹?那可是大人物啊!真有你的啊,小子!”
顾恒卿微微一笑。
荀阳子是重阳宫有名的道人,曾与紫魁道长相处融洽,顾恒卿在投靠的几日,暗中多有荀阳子的帮助。
荀阳子掏掏布袋:“贫道出门匆忙,没带好物,只有和田玉一枚,不如送你做纪念吧。”
顾恒卿推辞道:“晚辈怎敢要?还请前辈收还。”
荀阳子笑道:“你虽入仙门,但到底还是我重阳的小友,仙道算有渊源,何必客气。你就收下吧。”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顾恒卿只得收下,向荀阳子诚谢。他转身漫走在街上,摊开收拢的手,见一块通体纯白,毫无瑕疵的美玉,触摸之下,一片清凉。
顾恒卿对其爱不释手,心想着若师父带着这个,一定很合适。
回到了明凰殿,顾恒卿凝神聚气,将一些仙力注入和田玉内,并按照心法使圆圆的玉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庭院里,一棵梧桐树下,白求跹衣袂翩翩,舞着剑。
“师父!”顾恒卿快步跑过去。
白求跹停下动作,剑负于身侧。几片叶子落到她的肩头,她的发上。顾恒卿忍不住上前一一掸下,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师父,弟子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哦?”白求跹挑挑眉。
顾恒卿从怀中取出一物,恭恭敬敬地奉上:“师父。”
白求跹瞧见,原来是一副晶莹无暇,雪白不染尘埃的白玉镯,微微泛着寒光,还有几丝冷气。白求跹含笑收下,说:“难为你想到这个,为师很喜欢。”
“谢谢师父!”顾恒卿欣喜道,白求跹仿佛能感觉到白纱后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比平时更明亮了几分。
白求跹把手镯戴到左腕上,一缕墨发不易滑过顾恒卿的面纱,他的内心泛起一阵酥麻,宛如电流一般激过,他甚至想捉住,可是手刚抬起,就突然顿住了,好像有千斤的重量,一丝一毫,不敢去碰。
冥冥中,似乎注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