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一声,余音袅袅,回声未完,一截血红之色就盯在了一个大锤的表面。
顾恒卿竟然手握血玉剑,在锤头劈面砸下来的刹那,一举剑,将锤一穿而过!
持着大锤的人发出一声低微的惊叹,此锤乃是千年玄铁炼成,坚硬无比,当年皇上赐予他铁锤的那一刻起,就是希望他能以破竹之势击败所有欲来盗火莲花的高手。谁知今晚突逢奇人,竟然能一剑就把铁锤刺穿。
这把剑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只见顾恒卿手中剑花舞动,洗练高超,仿佛有一种信手随意挥洒勇闯无阻的势力。拿锤之人节节败退,最后一个不防,被顾恒卿点了几处大穴。
那人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顾恒卿粗着嗓子:“在下情非得已擅闯暗室盗取火莲,待解十万火急之事必当奉还。”说罢,翻身一跃,往更深处奔去。
隐隐瞧见光亮,却是一片乌黑的石壁,中间放置着一朵似火燃烧的莲花,周身笼罩着一圈淡红色的光晕。
如此奇特,应该就是鋆见口中所说的火莲花了。
顾恒卿心中一喜,忙收入血玉剑内。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顾恒卿暗暗告诉自己,他只是借火莲花一段时间,待他去魔界抢来助魔壶炼好了解药,就还回去。
顾恒卿找了一块小石子,变幻成火莲花的模样,意图蒙混过关。出来之时,见那人还被定在那儿,心念一转,施法取走了拿锤人今晚的记忆,又动用仙力将锤子修补。
诸事完毕,他偏开头,打量了四周,见无异常,便化作一道血光从拿锤之人的头顶上飞过。
那人虽被定住,但被顾恒卿抹掉了记忆陷入沉睡,过了一个时辰穴道自动就会解开,那人也会慢慢醒来。
眼下,他要回去帮师父了。
顾恒卿正要离开,突然听到附近一阵响动,好像是公主的寝宫那里传出来的。他迟疑着,还是担心萧韶,就利用穿墙术悄悄进去看看。
哪知这一看,又出了祸端。
镂空的窗棂格子嵌入细细碎碎的月光,却仍驱散不了一室的旖旎,一股浓郁而诱人香味在空气中慢慢氤氲,缱绻而又魅惑。
榻上一袭床单拖曳到底,上头躺着一个身线起伏的人影,宛如海棠春睡的画面,玉体横陈,及腰的乌色长发荡下几缕于榻前,透着月光,依稀能看出那凝脂的肌肤,精致的锁骨,玲珑的身材。
一双大大的眼眸格外明亮,仿佛在黑暗中也能觅得一丝温柔。
月光照亮了那张脸,赫然是萧韶。
萧韶似乎听到了一丁点的动静,不以为怪,软软的撑起了身子,点亮一盏油灯,妩媚地朝顾恒卿勾唇一笑:“死相,不是去解手吗,怎么才回来?”
顾恒卿大感惊诧,只见萧韶看他的神色更是说不出的柔和,仿佛能滴出水来,如水波般轻盈的目光泛着一丝温柔,贝齿轻咬红唇,偷眼觑那呆愣的男子,眼底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脸颊上的红晕逐渐弥漫。
顾恒卿撇开头,开始思量这是怎么一回事。从萧韶的表现来说,刚刚这屋子有人来过,还与之发生了不能说的关系。可是萧韶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又言他去解手才回来,那么能说明萧韶以为与她有染的那人是他。
但他去偷火莲花,是听到响动才来看看萧韶,怎么会这样呢?
又是谁,冒用他的身份奸污萧韶?
他来皇宫的事除了鋆见,再无第二人知道,但鋆见不可能会泄露出去,那或许就是就一种可能,有人设计玷污了萧韶,欲含沙射影,而他恰好成了被诬陷的那个。
但到底是谁呢?
顾恒卿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到鋆见曾说过,人间的女子不能随便被男人看光,否则就要嫁给男子,顿时心中一凉,脸色大变。
他才不要娶什么公主,他还要救师父。
再说,看了萧韶身子的应该是比他之前来屋子却借口解手逃离的人才对,萧韶是和那人产生了关系,理应是那人娶萧韶。
顾恒卿暗中说服自己,耳边萦绕了萧韶的笑声,心里更是一堵,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萧韶软趴趴,香肩一扭,微微羞涩而喜悦地笑了,听到顾恒卿的话,忙清脆地应了。
顾恒卿背转身,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萧韶突然怪嗔一声,撒娇道:“你来给人家穿嘛。”
顾恒卿紧皱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萧韶一听,嗤嗤一笑,媚眼如丝:“死相,进来时是谁急得跟猴儿似的,把我弄疼了都不说,现在一起来,就换了正经模样,倒要骗得谁啊。”
顾恒卿越听越烦,索性掐了诀,衣服自动套在萧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