鋆见悄声道:“黄焱这时候应还在午觉,我们此时就把助魔壶偷了出来。”
“好。”顾恒卿说道。
鋆见身形一动,如鬼魅般闪到了一扇门前,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缝,往里面偷窥一二。
顾恒卿在身旁,屏声敛气,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而半途而废。
鋆见把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里面没人。”
顾恒卿一阵讶异,却也跟随其后。
鋆见将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脚边踢了一个铜罐,一手叉腰:“真是怪了,藏在哪呢?这个黄焱藏东西藏得比老鼠还精。”
顾恒卿俯下身,捡起那铜罐,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拿出打开,却是一片空白。
鋆见瞧见了,说:“那上面写着什么?”
顾恒卿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鋆见皱了眉,拿过那张纸,举起来对着光观察半天,又转身将纸浸到了水里,上面的字迹才清晰显示出来,图案依稀有着壶形的轮廓。
鋆见看了看,脸色大变。
“怎么了?”顾恒卿问。
“怎么了。”一声粗犷的男音从门口传出,一个凶恶的男子负手站了出来。
鋆见愤怒地看向他:“黄焱,果然是你搞的鬼!”
那黄焱呵哈一笑,仿若不关己事一般:“我早料到你会和这仙家小子来,特意布下了这一局。”
顾恒卿凝视着他:“就是你暗算了我师父?”
黄焱眯着眼,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顾恒卿:“不错,白求跹中了我的蚀仙散,灵力会越来越衰微,已经没有几个月的光景了。”
顾恒卿手攥成拳,声音从齿缝间迸出:“我要杀了你!”煞气弥漫,颇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鋆见连忙拦住道:“顾兄,且息怒。黄焱这厮最为狡猾,你不要意气用事,落入陷阱遭他算计。”这张纸,写了蚀仙散的秘方,倘若得不到助魔壶,或许能从中找出解救的法子。
煞气渐渐淡去,黄焱眯了眯眼,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鋆见公主,你身为魔族的公主,魔君的独女,竟带着一仙门的人来我魔界,还妄图偷取我宝物,这事要是被魔君知道了,你觉得他可会如何罚你?”
鋆见冷哼一声:“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
黄焱哈哈狂笑一声,又把目光转向顾恒卿,眼神锐利,仿佛要将那面纱戳出两个窟窿,看清里头之人的相貌:“仙门的人,也有煞气啊。上回你来过一次,却是辛紫轩请的客,我未尽主人的礼数,只招待了你师父,这回你要不也来试试?”他手上托着一个青瓷。
鋆见目光一闪:“是蚀仙散。”
顾恒卿的脸上有所动容,黄焱挑挑眉:“不错,这蚀仙散还有多余的。”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伤到顾兄的!”鋆见扫他一眼,扬起银钩鞭就是一甩,激起地上的尘土。
黄焱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却又诡异地笑道:“哦?原来鋆见公主已另寻佳偶,才不顾仙魔旧怨,带其入宫,想效于飞之乐?”
鋆见满面通红:“你胡说什么?顾兄只是我大哥,我和他全无半点不堪关系!”
黄焱摸了下巴:“原来如此,我只当鋆见公主真的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了。也不枉,当年青漓宁愿顶着背叛我的罪责倾心爱你一场。”
鋆见面色大变,气急道:“你还敢提,要不是你自私欲杀人灭口,肆虐鞭笞属下,他怎会为我而死?黄焱,昔日有父君拦着我,今日左右无他人,我一定要替青漓问你讨回公道!”
说着腾身而起,一鞭挥斥,甩出万里阴云,飞沙走石,顾恒卿来不及阻挡,自身先撤开。黄焱双手一推,祭出一道坚固的结界,鋆见不依不饶,一鞭又一遍狠狠打在那结界上。
顾恒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血玉笛化为一柄仙剑,轻灵缥缈,却挟着逼人的锐意,单单远观就让人感到一阵阵寒凉和诡异。一道道剑光伴随了一缕缕煞气,在结界上一次次留下了显眼的破痕。
鋆见上前半步,身形不断移动,从四面八方鞭打黄焱的结界,一字眉微微扬起,清秀英气的五官舒展生动起来,一身的魔气化作锋芒,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与决绝:“黄焱,交出你的狗命来!”
结界顷刻间破裂,黄焱的身躯似被反噬,魔气翻涌,大喷一口浓血,身子紧挨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