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吸了吸鼻子,嘤嘤道:“父皇,韶儿已经不爱他了,可是韶儿还是不愿顾恒卿因我受罪。希望父皇当从未发生过,放过顾恒卿,魔族的事也瞒下。”
皇帝惊异道:“韶儿,你怎么……”
萧韶摇摇头,哭诉道:“孩儿相信他是有苦衷的,顾恒卿不是那样的人。”
“韶儿,你是不是又遇到顾恒卿了,他怎么骗你了?”
萧韶连连摇头,哭得更悲:“孩儿并没有遇上顾恒卿,只是孩儿自己明白,此事或多或少与顾恒卿有些关联,可他不一定有意的。况且他既为白上仙之徒,行事作风自有他的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白上仙的为人,天下无人不知。韶儿所求不多,但请父皇不要再计较此事,以后皇宫不再欢迎顾恒卿到来便是。”
生怕皇帝一个拒绝,萧韶直哭得死去活来,把皇帝的心都哭软了,连忙好声哄道:“好,父皇答应你,不再追究此事。可是韶儿,你真的不后悔吗?”
“女儿不后悔。”萧韶抬起红红的眼睛,脸上犹有泪痕。
皇帝见了心疼,拿帕子为她拭泪,深深叹一口气:“这次,就暂饶了那顾恒卿,但若敢有下次,父皇一定不轻饶他!”
“是,父皇。”萧韶转悲为喜,娇滴滴的倚在皇帝的怀中。
“只是,韶儿,你不小了,上回的婚事告吹……却要到何时才……”皇帝也不想在这时说一句煞风景的话,可他毕竟年过五旬,而萧韶尚未婚嫁,这个皇位还是……有点悬。
萧韶抬起脸,微微有些哭红的痕迹,却是坚定着眼神,说:“父皇,韶儿现在还不嫁。”她埋首伏在皇帝的怀里,撒娇着说:“上次之事给韶儿造成了不小的打击,韶儿想再缓缓,过一段时日再议不迟。”
提到驸马,皇帝神色黯然,萧韶也面带不快,此事还是以后再计议不迟。
“韶儿愿终生侍奉父皇,为父皇承欢膝下!”她露出笑容,明媚地看着皇帝。
皇帝眉眼一软,手掌抚过萧韶的头发:“韶儿啊,朕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福气。但女孩儿终是要嫁的,现在条件不甚好,宫中流言又多,你就委屈委屈再多耽搁一下时日吧。”
萧韶弯起眉,一转头不经意望向别处,透过窗棂的丝丝艳阳照入眼眸,却始终驱散不了其中深深的阴霾。
她勾起嘴角,在满心欢喜的皇帝面前流露出一丝看似妩媚实则嘲讽的笑意,手指合拢,紧握成拳,暗自心里含恨咬着三个字:顾恒卿……
“白上仙在吗?”一声高昂的嗓音问候。
顾恒卿开了结界,又用尾羽放开白求跹的结界,来人这才进入。
顾恒卿整装肃容,端端正正地与那人一礼,道:“弟子恒卿不知草灵君降临,有失远迎。”
草灵君打量了一下顾恒卿:“噢,是你,小狐狸!”
顾恒卿一脸疑惑地看着草灵君。
草灵君发觉自己似乎说漏了嘴,忙转转眼珠:“啊,这是我给你起的外号,你师父也知道,哈哈。”
顾恒卿微微一笑:“草灵君说笑了,弟子还不知原有这一外号。”
草灵君拈拈胡须,微笑道:“你长得有几分狐狸气质,又爱吃鸡,可不是一只小狐狸。”
顾恒卿挑眉:“草灵君怎知恒卿喜吃鸡?”
草灵君悠悠背着手,踏在小路上:“自然是白上仙经常提起喽。”
“哦?师父经常见草灵君?”顾恒卿看着他。
草灵君眯眼道:“也不过是千里传音术,她时常给我讲有关你的趣事,倒像跟我炫耀养了一头宠物狐似的!”
“看来师父和草灵君交情甚好,还提到弟子。”顾恒卿浅浅一笑。
草灵君摇头晃脑:“却是我让她提供的。”
“嗯?”顾恒卿目光一闪。
草灵君咳嗽一声:“是这样的,我和白上仙、宋掌门是从小认识,情谊非比寻常。可巧船上见她这冰霜美人万把年过去了,居然也收了一个徒弟,偏生我身边无一人伺候,就徒生羡慕。所以,本君就在凡间也收了一个徒弟,却是女娃娃,不知该如何养,我就向你师父请教一二。”
顾恒卿笑道:“要说最会带徒弟的,应该是宋掌门,他座下不是有三十来个弟子吗。”
草灵君摇摇头,道:“这不一样,带一个和带数十个,能比吗?”
顾恒卿挠挠头,看了看草灵君:“草灵君没把徒弟带来?”
草灵君理所当然道:“可不是,我今日来找白上仙是有一件要紧事,她就留在家里烧一壶草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