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惊慌极了,殷贵妃仍木着脸,呆滞无神地看向满面怒容,被踩了痛脚的萧韶。
她胸口起伏不定,怒火中烧,咬着牙切了齿道:“你给我闭嘴!”又一掌扇去。
那是她一生最大的唯一的污点,也是影响了她整个人生轨迹的大错误,如果可以,她死也不承认当初的自己所做的事。此时此刻此地,怎么容忍从别人的狗嘴里吐出?
吴昭仪被打翻在地,涂满妆容的脸红肿,她怔怔地看着一身杀气的萧韶,有点像不认识了一般,如此陌生,如此无情,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殷姐姐救我!”吴昭仪大叫。
眼前这个公主,出去一段时日,力气陡然惊人。看到倒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吴昭仪,那些宫女无不惊呆,以前怎么不知道,萧韶还能把人打成这样。
殷贵妃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萧韶一拳一拳落下,左边的袖子略有沉重,似有什么重物。她微微敛眉,对着自己带来的宫女轻声说了几句,那宫女便瞅准时机,趁乱带着她悄悄离开了。
吴昭仪被打得面目全非,鼻青脸肿,蓬头跣足,钗环坠饰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两只绣鞋也不知被踢到哪个角落了。她浑身是伤的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看着萧韶。
萧韶阴狠着目光,忽一转,那些宫女早腿脚麻木,动弹不得,谁还敢去告状?
公主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果然不能随便说人的坏话,踩人的痛脚,否则代价就像吴昭仪这般。
萧韶冷冷道:“吴昭仪失心疯复发,人畜不识,险些误伤本公主,带回宫中,从此着人看管,无事不得外出。”声音陌生,冰凉刺骨,不同于以往的平易近人,温柔和淑。
“是。”那些宫女连忙低眉顺眼。
言外之意,就是让吴昭仪禁足了。公主本没有禁令嫔妃的权力,可皇帝素爱萧韶,萧韶权势贵重,自然不同别个。就算殷贵妃想帮忙,也还得去请皇帝说情。
想到殷贵妃,殷贵妃人呢?
宫女们互相看看,一个说:“奴婢看到芜诺扶着殷贵妃回去了。”
众人顿时悟了,见风使舵,瞧见萧韶不好惹,恐怕连累到自己,就先走一步了,反让吴昭仪垫背受罪。
吴昭仪的宫女虽然有些不甘,皇上此刻病着,不好去打扰,只能扶了吴昭仪起来,先回宫疗伤,再找皇后商议。
这个皇后是个不管事的,却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由着萧韶打昭仪,无法无天起来。
一个宫女跳下池,捡起了吴昭仪的一只鞋。
“还有一只。”
宫女们找来找去,最后在茅厕的坑里找着了,这萧韶力气还真准,砸开了茅厕上的稻草,正中掉进了屎尿里。
宫女们有些嫌弃,就借口说找不着了,直接带着吴昭仪回去。
可怜吴昭仪衣衫不整,鼻青脸肿地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如丧家之犬一样,在萧韶等人眼皮子底下屁滚尿流地逃之夭夭,一只脚赤着,路上磕着石子,险些绊一跤。
萧韶的宫女们看了也解气。
萧韶回了屋,趁四下无人,对敖恕说:“多亏有你,殷贵妃不敢对我下手。”
敖恕变成人,摸了摸鼻子,说:“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为了一点心就折腾来折腾去,谁也不放过谁,本太子的肚子可饿扁了,晚膳好了没?”
萧韶连忙出去唤人上晚膳。
敖恕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将一大堆食物填入肚腹里。
萧韶有些犯愁:“才这么点,不够你吃啊。”
敖恕看她一眼:“要不你再去叫?”
萧韶摇了摇头:“宫女们会怀疑的。”
敖恕撇了撇嘴:“本太子事先说好,没吃饱肚子,是不会陪你去抓妖的。”
萧韶思忖了下,认真地看着他说:“你还是去外面打野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