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凰殿,宋昀半身进结界,后面一半的身体被禁制在外面,感到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他挤了挤,强行施法,总算进入了。
他一开门,打量四处,眼神凝肃,翻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抽屉,而后从里面取出一张绘了画的宣纸,目光仔细端详着,一笔一画勾勒出身形,无一不透出画者的用心和深情。
宋昀握紧了画纸,半晌,才抬起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和如临大敌。
“果然,师妹,你也没想到吧……”
半空中的白求跹打了个喷嚏,抬手指蹭蹭鼻子,说:“谁骂我啊。”
顾恒卿看向白求跹:“师父,我听说打喷嚏有三种不同的意思。”
白求跹道:“嗯,民间有一种说法,说打喷嚏是:一骂二想三念咕。意思就是说:打一声喷嚏的时候,有人骂你;打两声喷嚏的时候,有人想你;打三声喷嚏的时候,有人念叨你。”
“可是打三声不是代表感冒了吗?”顾恒卿问。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也没必要论谁对谁错。”白求跹道。
顾恒卿正想着,忽然脸色一变:“不好!”
白求跹见他显得慌张,问道:“怎么了?”
顾恒卿惨白着脸色,喃喃道:“宋师叔不会翻弟子的房间吧?”
白求跹一摸下巴:“他进你房间干嘛?为师都不乱翻恒卿的东西,他来凑什么热闹。”
顾恒卿摸着胸口,说道:“弟子不知道,只是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慌。”
白求跹闻言皱眉道:“你在那里放了什么吗?”
顾恒卿低着头,不答。
白求跹又问:“是什么啊?”
顾恒卿犹豫片刻,还是说:“弟子在林中偷看师父练剑时的画。”
“哦,那也没什么,就算宋昀那家伙真恬不知耻地翻你东西,还看到那张了,也有为师撑腰,就说是仰慕为师风姿画的。”白求跹道。
顾恒卿一瞥:“师父怎知弟子是……仰慕师父风姿?”
白求跹呵呵一笑:“为师如此风华出众,恒卿为此折腰也是正常。”
顾恒卿一抽嘴角。
二人不到半天就回了华山,才到山脚就听见同门的互相拜年贺喜声。白求跹目光瞥到一地的鞭炮残物,转头对顾恒卿说:“要不我们隐身上去?”
“……”顾恒卿不置可否。
“顾师叔!白上仙!”一阵呼喊,夹杂着凌乱的脚步。
师徒俩回头看过去,却是两手各握着爆竹的竺八和戚木,顾恒卿想起还有两包瓜子,从血玉笛中取出,给了两人。
竺八和戚木眼睛一亮,止不住地鞠躬道谢。
他们心满意足地抱着瓜子,对着顾恒卿呲牙道:“顾师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顾恒卿淡淡一笑,转脸瞅白求跹,白求跹无奈的从白袖中掏出两个预备好的红包,给了顾恒卿。顾恒卿拿着红包,送给了竺八和戚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竺八和戚木笑得眼都眯起。
顾恒卿往他们身后望望:“石小侯没来吗?”
戚木说:“石小侯跟其他师姐讨红包了,不和我们一块儿。”
“哦,”顾恒卿心一动,看着他们,“明天有《百器录》的作者弦刀君来我们华山,到时候可以找他签名。”
竺八和戚木一听,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真的?”
顾恒卿含笑颔首:“当然是真的。”
虽然《百器录》对于现在的追求新鲜刺激的读者来说有点“过时”了,但弦刀君的大名还是经久不衰,让无数书迷如雷贯耳。戚木眼睛亮晶晶:“顾师叔,是不是掌教请来的?真有本事啊!”
顾恒卿还未看白求跹,白求跹已先道:“是弦刀君有要事前来,你们莫要怠慢了。”
竺八和戚木忙道:“是。”
顾恒卿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和白求跹上山,到了明凰殿,白求跹身上已少了十多个红包。她倒是没怎么哀叹了,一进结界就好像换了副面孔。屋中,一个白衣男子翩翩走出,风姿优雅,步伐从容,不亚于白求跹之风。
白求跹注视不远处盯着她看的宋昀,对身后的顾恒卿道:“恒卿,你先到外边玩吧。”
“哦。”顾恒卿应了一声。
白求跹缓缓走向宋昀,面上多了一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