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太帅了。”鋆见痴痴地看着顾恒卿的容颜,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顾恒卿皱着眉:“我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魔君令就好端端的发光,然后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力量,从令中灌入了我的身体,接着我好像获得了一分全新的神力。”
“不会吧?”鋆见大吃一惊。
顾恒卿迟疑地看着魔君令,收了起来,说:“先不管了。”看师父要紧。
他径自步入房中,看到白求跹坐在一把椅子上,静静喝着一口茶。
他目光变得柔和,缓缓走近,白求跹一转头,触及到他的眼神,一愣神。顾恒卿淡淡一笑,那一刻,仿佛揽尽了世间所有芳华。
“我以后不戴纱笠了。”顾恒卿说。
“哦。”白求跹淡淡的,低垂着眼。
顾恒卿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求跹,做我的魔后可好?”
白求跹一怔:“你说什么?”
顾恒卿坚定道:“你我现在身在魔界,可以不顾师徒伦常,我是魔君,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你嫁给我好不好?”
白求跹道:“恒卿,为师可是仙,仙魔联姻还真的是旷世奇闻啊。”
顾恒卿一听,敛眉正色道:“不是联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娶你。你做我的魔后吧。”
白求跹摇头:“恒卿,我不喜欢魔后这个职位,也不喜欢这个身份。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论身在何位,都不该抛弃本来的原则。”
顾恒卿紧咬着牙:“你还是想着那薄言喻?”
白求跹连忙道:“你胡说什么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恒卿冷冷一笑:“白求跹,我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爱上我,就那么让你不堪吗?”
白求跹一怔:“恒卿……”
顾恒卿抿着唇,一抬手就要揭她的衣领,白求跹赶紧护住,说:“恒卿,我们是师徒,不能这样的。”
顾恒卿阴沉下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冒着执着而狠厉光芒的眼睛:“你既然不愿做我的魔后,就去做——我的禁脔吧。”
顾恒卿怒气冲冲地出了门,一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原先鋆见预备的给了白求跹,他就在隔壁新辟了一所。
辛紫轩在他进门前走来说:“魔君,仙门那边有消息:三日后草灵君和冥界薄王之妹成亲。”
顾恒卿一敛眉:“薄王还有妹妹?”
辛紫轩说:“过去并不曾听说,可能此人常不出户,不大为外人知晓。”
顾恒卿冷声道:“薄王在冥界就有名望,他妹妹怎么就会被埋没呢。也罢,先不管,可知那女子名讳?”
辛紫轩说:“叫薄言莲。”
顾恒卿眼中有一丝迷茫:“薄言莲?”
澹台莲,薄言莲,怎么都有一个“莲”字。是巧合吗?
顾恒卿恢复高冷的神色,说:“既然草灵君大婚,我这个旧仙门弟子怎能不送贺礼。就连同我师父……的贺礼一起送去。”
辛紫轩便说:“魔君要送何礼?”
顾恒卿想了想,望向白求跹的屋子,说:“草灵君什么药材没见过,就称点白芷、徐长卿送过去便是了,记得打成双喜红包。”
辛紫轩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便说:“是。”
她正要走,顾恒卿忽然叫住:“哎对了,鋆见送的是什么礼物?”
辛紫轩说:“是一把鸳鸯刀。”
顾恒卿冷笑道:“本君孤陋寡闻,只见过鸳鸯剑,还没听说鸳鸯刀,还是鋆见公主有心啊。”
辛紫轩见顾恒卿心情不太好,便简单地应了声,告辞欲退。
顾恒卿暗自叹了气,进屋歇息。
是夜,又是寂寞时,隔壁屋内似乎无一丝动静。
顾恒卿心莫名浮躁,明明已经把她带回来了,她还是不肯与他在一起。爱上他,就那么耻辱吗?还是,她压根儿心里没有他?
得之珍之,不得我命之。可是,我不能放开你。
耳边悠悠传来一阵琴音,清亮动听,隐约有娇音伴唱:
“白发苍,容迟暮。
若我法力尽失,你会否依旧如此,牵我之手共看夕颜,倾世的温柔。
与君同泛舟,渡岸相依恋。
桃花树下,一壶酒,哪见白骨无人收,芦苇深处。
天上君子,水下美人。
长歌长,短歌短,谁许葬韶华,风月心中藏。泪千行,举杯谁诉衷肠,天长。
把酒祝东风,你似烈酒,灼我芳华,含笑醉下。奈何边几度回首,一碗孟婆汤,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