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宇用虎符边缘撬开裂纹,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里混杂着星辰砂的气息,那味道让人作呕。
暗门后的密室中央悬浮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鼎,鼎身饕餮纹正与虎符产生共鸣,共鸣的嗡嗡声在密室中回荡。
当罗悦的指尖触到鼎耳处凝固的血迹时,鼎内突然浮出三百年前的幻象——佩戴城主玉冠的男子正将天机罗盘碎片喂给梼杌幼崽。
";难怪地宫血印的掌纹...";滕宇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羽将军的怒吼。
追兵的重锤砸得腔道剧烈收缩,肉壁分泌的腐蚀性黏液开始滴落,黏液滴落的滴答声在腔道中回响。
罗悦迅速将朱雀残片按在青铜鼎缺口,鼎内腾起的火焰竟在黏液上烧出可供踏足的冰晶路径。
";走这边!";滕宇拽着罗悦钻进火焰烧出的墙洞。
他们来到了布满萤火虫尸体的甬道入口,只见入口处阴森黑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甬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还夹杂着一丝奇异的香气。
萤火虫尸体东倒西歪地散布在地面上,有的翅膀破碎,有的身体残缺不全。
他们跌进布满萤火虫尸体的甬道时,听见羽将军的副将惊呼:";将军背后的咒文在渗血!";
罗悦用发丝缠住两只萤火虫尸体,看着它们翅膀上的城主府徽记,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来。
之前在调查一些神秘事件时,曾在一些可疑的地方见过类似的徽记,那些地方都与城主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听闻城主府为了监视各方动静,会使用改良过的窥光虫。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眉:";这些是改良过的窥光虫,看来我们...";她突然噤声,因为滕宇正盯着前方岔路口——左侧墙壁布满会呼吸的星图,星图闪烁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右侧地面残留着新鲜的血脚印,血腥味扑鼻而来。
当追兵的灵压再次逼近时,朱雀剑残片突然挣脱罗悦的手,如离弦之箭射向星图某处。
被点亮的参宿四位置缓缓浮现一扇刻满禁咒的木门,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冰冷刺骨,在地面凝成小字:灵尊泣血处,真相噬主时。
";赌一把?";滕宇将虎符贴在木门的睚眦锁眼上。
罗悦突然扯开他衣领,用沾染梼杌胃液的指尖在他锁骨画下反咒符:";三百年前那位,恐怕也是这么被...";
木门开启的瞬间,无数青铜铃铛从穹顶坠落,铃铛碰撞的叮当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铃铛表面浮现的正是空城主缺失尾指的左手,每个指尖都缠绕着抽取他人灵髓的金线,金线闪烁的光芒透着诡异。
最后方的铃铛突然裂开,掉出的半块玉佩上";赠挚友光渊";四字让两人同时变色——这正是星辰学院初代院长的私印。
追兵的脚步声在岔路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羽将军痛苦的咆哮和光翼碎裂的脆响。
滕宇捂住突然渗血的虎符烙印,看着木门后旋转的星图露出苦笑:";看来这位城主大人,连自己最忠诚的狗都...";
罗悦突然捂住他的嘴,因为那些青铜铃铛正随着外界灵压变化开始重组。
当第七个铃铛表面的金线缠住朱雀残火时,整面星图突然翻转成布满眼睛的肉膜。
某种类似心跳的震动从地底传来,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他们方才走过的黏液路径正在甬道里凝聚成三趾爪印——与梼杌幼崽的蹄印分毫不差。
滕宇将虎符按在肉膜中央,转头对罗悦勾起嘴角:";准备好见证城主大人最不想被发现的秘密了吗?";他话音未落,星图缝隙里突然涌出带着檀香味的血雾,血雾弥漫,让人呼吸急促,那些血珠落地后竟化作会啼哭的青铜豆子,蹦跳着朝他们身后追兵的方向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