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麒麟像的裂纹里渗出猩红雾气,林逸的剑锋在虚化与凝实间剧烈震颤。
毒蝎帮首领的枪口炸开火星的刹那,李博士染血的罗盘突然迸出七颗星芒,将那颗9毫米子弹定格在光绪年的黄龙旗前。
"时空锚点偏移0.47秒!"系统警报在视网膜炸开血色波纹,林逸借势旋身蹬在石壁上,龙泉剑带着青铜碎屑劈向鳄鱼皮靴。
毒蝎帮首领狞笑着后仰,身后两名喽啰瞬间被剑气削去半片颅骨。
"都给老子撕了这群假正经!"首领的吼声震落洞顶冰棱,三十多个毒蝎帮众挥舞着土制燃烧瓶涌来。
陈三抡起嵌在石缝里的青铜戈,虎吼着将燃烧瓶凌空抽碎,飞溅的火油在盗墓贼脸上燃成朵朵红莲。
刘二妮的峨眉刺贴着林逸耳畔掠过,钉穿正要偷袭的阿虎手腕。
那莽汉的大刀当啷坠地,刀柄镶嵌的翡翠貔貅滚到蒸汽轮机转动的齿轮间,迸出诡异绿光。"小心流沙阵!"白眉道长的铜钱剑突然指向东南角,七盏长明灯竟在青砖地面照出西伯利亚冻土的虚影。
林逸的军靴陷入突然软化的地砖,毒蝎帮首领的枪管已抵住他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老管家佝偻的身影突然撞进战团,怀里的《河工要术》哗啦啦翻到"镇水麒麟"篇。
水晶浑天仪的某个铜环应声转动,将1939年的枪响折射成1900年义和团的呐喊。
"破军位!"李博士的钢笔尖突然折断,喷涌的鲜血在罗盘上绘出北斗九星。
林逸的剑锋借着时空扭曲的震颤穿透首领左肩,却见那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柏林国会大厦的玻璃碎渣。
阿虎趁机抡起狼牙棒横扫,陈三暴喝着举起半截石柱硬抗。
两股蛮力相撞激起的冲击波,竟将悬在半空的《推背图》卦爻震得组成"风雷益"卦象。
刘二妮趁机甩出缠在腰间的九节鞭,钢索末端的鹰爪钩精准叼走首领怀中的半张羊皮地图。
"八嘎!"山本一郎的日式脏话突然从某个毒蝎帮众口中蹦出,那喽啰的面皮竟像融化的蜡像般脱落,露出带着武士刀疤的真容。
林逸瞳孔骤缩,系统光幕突然弹出1937年南京紫金山天文台的档案照片——眼前这道刀疤与照片里劈开浑天仪的凶器完全吻合。
蒸汽轮机的轰鸣突然拔高八度,无数铜钱大小的齿轮从地缝喷涌而出。
白眉道长掷出的六枚五帝钱在齿轮间碰撞出梵音,老管家趁机将古旧的黄铜钥匙插进浑天仪底座。
当钥匙转动第三圈时,整座地宫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唯有毒蝎帮首领的南部手枪在虚空中划出弹道轨迹。
"东北方三十度!"李博士的夜光怀表刚映出方位,林逸已循着弹道预判扣下扳机。
柯尔特M1911的枪焰照亮0.3秒的瞬间——子弹穿透三个重叠的时空泡,在1937年的军统档案室打碎茶杯,在1900年的东交民巷击落德军军旗,最终在现世地宫击中首领的鳄鱼皮枪套。
毒蝎帮的阵型终于出现裂痕,陈三趁机举起磨盘大的齿轮残片,像掷铁饼般砸向人群。
三个举着炸药包的喽啰被碾成肉泥,飞溅的齿轮碎片却在空中组成"泽火革"卦象。
刘二妮突然尖叫:"那些铜爻在重组江山图!"
众人抬头望去,原本残缺的《江山万里图》碎片正在吞噬打斗中飞溅的鲜血。
当第十八个毒蝎帮众倒下时,嘉峪关的城楼轮廓竟在卦爻间隐隐成型。
首领突然狂笑着撕开上衣,胸口纹着的黑龙刺青与空中城楼产生共鸣,整座地宫开始向左侧倾斜45度。
"他在献祭!"老管家浑浊的眼球突然清明如少年,枯瘦的手指急速掐算,"丙火克庚金,快毁掉..."话未说完,阿虎的匕首已穿透老人后背。
喷涌的鲜血溅到浑天仪表面,那些停滞百年的铜环突然疯转起来。
林逸的剑锋距离首领咽喉还剩三寸时,眼角忽然瞥见蒸汽轮机缝隙里银光乍现。
半片残破的狐面具卡在齿轮间,面具眼角绘着的曼陀罗花,正与系统光幕里1943年柏林使馆的档案照片渐渐重叠......千面狐的银面具在蒸汽轮机迸溅的火星中忽明忽暗,九节钢鞭缠住毒蝎帮首领咽喉的刹那,林逸嗅到柏林使馆档案里特有的雪松香。
那截卡在齿轮间的狐面具突然化作流光,在空中重组出婀娜人形。
"喀秋莎的玫瑰要开了。"带着俄语腔调的女声响起时,三枚雕着曼陀罗的银梭已钉穿三名毒蝎帮众的眉心。
千面狐绣着金线的黑色斗篷翻卷如夜枭,靴跟踏过燃烧的土制炸药包,在爆炸气浪中轻盈跃至林逸身侧。
毒蝎帮首领的鳄鱼皮枪套突然爆开,藏在夹层里的氰化物药丸被千面狐的钢鞭卷走。"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她说话时面具下的红唇若隐若现,反手甩出七枚银梭钉住想要偷袭的阿虎,"螳螂捕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