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亮被推开后,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稳住。在黯淡的月光下,她满脸娇羞,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地说道:“赵大哥,我知道你还未曾娶妻,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愿意侍奉您,报答您的恩情。”说罢,她的头垂得更低,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赵亮连忙说道:“不用,龚亮姑娘,你莫要误会。”
龚亮却抑制不住情绪,开始哭泣起来,泪水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流淌,她哽咽着说:“你是嫌弃我出身不好?我从未奢望能当您的妻子,哪怕只是做个妾室,能在您身边伺候着,我也心甘情愿。”
赵泉说:“不是,是我心有所属。”
龚亮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谁?”
赵泉嘴唇紧闭,沉默不语。
龚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是墨玥小姐?她是小姐,你是下人,你们怎么可能?”
赵泉依旧沉默着,没有回答。
龚亮不甘心,又追问道:“难道你们已经......”话说到一半,她紧张地盯着赵泉,等待着他的回应。
龚亮看着赵泉依然沉默不语,心里认定这便是默认了。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眼因嫉妒而变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满心的嫉妒犹如狂潮一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她疯狂地想着:“明明都被赶出来了,居然还对她死心塌地!墨玥到底有什么好?我哪点比不上她?”龚亮的身体因为愤怒和嫉妒而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赵泉皱了皱眉,说道:“你赶紧回床上睡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龚亮满心的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到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晨曦微现,赵泉便起身准备出门去码头做工。龚亮醒来时,赵泉已经离开了。
龚亮面容扭曲,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她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用一块粗布盖起来,然后匆匆去了街上蹲着。
没一会儿,墨玥果真是出门了。龚亮心中一阵狂喜,她喊了一声:“墨小姐。”墨玥听到呼喊,疑惑地向她走来。
就在墨玥靠近的瞬间,龚亮猛地从篮子里抽出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墨玥狠狠砍去。一下,两下,三下......墨玥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了生机。
周围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吓得惊声尖叫,四处奔逃。龚亮站在原地,看着死去的墨玥,脸上露出了既疯狂又满足的笑容。
随行的下人惊恐万分,他们迅速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龚亮死死地按在地上抓了起来。与此同时,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抬起墨玥,心急如焚地朝着医馆奔去。
墨染正在府中处理事务,突然听到下人慌慌张张地来报:“老爷,不好了,小姐在街上遇刺,生死未卜!”墨染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猛地站起身,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玥儿怎么了?”下人带着哭腔重复道:“小姐在街上被一个叫龚亮的女子砍伤,已经被送去医馆了。”
墨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脚步踉跄地向外冲去,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玥儿不会有事的。”
到了医馆,看到躺在病床上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墨玥,墨染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墨玥冰凉的手,老泪纵横:“玥儿,你醒醒啊,爹不能没有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也活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凄厉而悲怆,仿佛整颗心都被生生撕裂。
墨染平日里的威严和镇定此刻荡然无存,他不停地自责:“都怪爹,没有保护好你,是爹的错,爹对不起你啊!”周围的人看着墨染如此崩溃的模样,无不心酸落泪。
罗云听到墨玥遇刺的消息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呆立当场,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等她反应过来,疯了似地冲向医馆。一路上,她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玥儿,我的宝贝女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当她赶到医馆,看到墨玥毫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罗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踉跄着扑到床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凄厉悲切:“玥儿啊,我的乖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也活不下去了!”她双手紧紧地握住墨玥的手,那双手因为极度的悲伤而不停地颤抖着。
罗云哭得肝肠寸断,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样的苦难?”
她的哭声在医馆里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无不心酸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