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式的宅子,虽说经过了一番改造,可墙壁的隔音效果依旧不尽人意,差强人意。
我侧耳细听,隐隐约约听到那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分辨得出似乎是一男一女在交谈,然而具体的内容却模糊不清,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话语间还夹杂着若有若无、隐隐约约的哭声。
我几乎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费了好大的劲,也只能勉强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边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时断时续、压抑得如同被捂住口鼻般的欢愉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在这黑暗的夜里,如同幽灵般悄然蔓延开来。
我尴尬地偷偷瞥了一眼小道士,只见他正端坐在那里,闭目打坐。
虽然他眼睛紧闭,但我知道他肯定也听到了这一切,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可疑的红晕。
我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边瞬间传来一阵慌乱的手忙脚乱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那女人略带抱怨地喊了一声疼。
之后,那边的动静便逐渐平息了下去,恢复了寂静。
我轻手轻脚地摸到窗台底下,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长发如瀑般的女人。
她在离开之前,特意朝着我们的房门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让人捉摸不透。
我记得进门时,在大堂看到过新郎和新娘的结婚照,也不知是遗忘在那儿,还是有意为之没有撤下来。
大晚上的,光线昏暗得如同蒙了一层厚厚的黑纱,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单从那女人的身形轮廓来看,确实与新娘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满心都是疑惑,不由自主地看向小道士。
他没有像我一样趴在门边,所以并不清楚我看到了什么人。
我又趴在玻璃窗上,睁大眼睛,往外面仔仔细细地瞧了好一会儿,只见偌大的院子里一片死寂,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空无一人,别说是人了,就连鬼影都瞧不见半个。
确认无人之后,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摸回到床上。
在朦胧如梦幻般的黑暗中,小道士侧着头,他那双在黑夜中犹如深邃黑洞般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黑暗,将我彻底看穿一般。
我下意识地一把将被子抓到胸前,故作娇羞地说道:“你别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呀,我对男人可没什么兴趣。”
小道士听了,抬脚就在我腰眼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我赶忙收起脸上的玩笑神色,揉了揉被踹的腰眼,认真地说道:“太黑了,实在没看清脸,但从身形上来看,确实有点像那个新娘子。”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
我刚刚起床,正在整理衣物,昨天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就迈着轻快的步伐,笑容满面地来敲门了。
她笑意盈盈地走进屋子,手中端着丰盛的早餐,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得最为灿烂的花朵一般甜美动人,让人看了心生愉悦。
她轻声细语地说道,这是老管家特意吩咐的,担心我们不习惯和一大家子人一同用餐,所以特意单独把早餐给我们送到房间里来。
早饭才刚吃完,老管家便面无表情,神色冷峻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不经意间侧头一看,老家伙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年轻、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女人。
老管家站在门口,犹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神色冷峻,语气平淡得如同一潭死水,说道:“我已经去请示过家主了,家主说你们无需去拜访他。等会儿让表小姐直接带你们去祠堂看看新娘子。白家的意思很明确,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妥善地解决这件事,而且绝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半点风声。至于报酬方面,对白家而言,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事情能够处理得妥妥当当,白家必定不会亏待你们。”
我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小道士,只见小道士听完老管家的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我听着老管家这话,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这老管家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言语间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给我们敲响警钟。
老管家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一直安安静静、文文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精致的雕像,直到老管家说完话,转身离开,她才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我们面前。
“我叫陈漫,新娘子陈雪是我的表姐,我是来给表姐送嫁的。请问我们现在就去祠堂吗?”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与我之前看过的新娘子照片相比,眉眼间确实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都透着一种温婉的气质。
我微笑着,友善地说道:“不着急,你先坐一会儿吧,我们先问你几个问题。”
说着,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招呼陈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