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算不上那种惊艳绝伦的美丽,但脸庞小巧精致,我甚至怀疑还没有我手掌大。
然而,在这破旧的庙宇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为何,我竟莫名地感到口干舌燥,心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尽管我们站在屋檐之下,但这狂风暴雨来势汹汹,还是有不少雨水被吹溅到身上。
我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对她说道:“姐,你要不要进来再避避雨?我刚才稍微收拾了一下,里面还能坐下休息会儿。”
那几张木床,我已经简单地清扫了一下灰尘,比起在这儿站着,确实要舒服一些。
她缓缓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你就叫我小辉姐吧。”
我担心她会心生害怕,毕竟是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室,等她坐下之后,我特意坐到了床铺的另一头。
坐下之后,为了缓和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她率先开口询问我:“你是哪个村子的呀?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李家村的,一直在外面生活,已经过去好多年没回过家了。这不,趁着暑假的空档,回来看看我爷爷。”
小辉姐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弟弟,你恐怕是走错路了。李家村在山的另一边呢,这边可是通往黑水村的路。”
听闻此言,我心头猛地一震。
记得我还住在村里的时候,就曾听闻过这个黑水村。
它与我们村之间,隔着一整座大山。
可老根叔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儿来呢?
黑水村是个盘绕在山间的村落,在我年纪尚小的时候,政府就已经安排他们进行移民搬迁了,按理说,村子里应该早就空无一人了。
曾经有个当地小报猎奇栏目的记者,前去实地探查过,还说这个黑水村就如同江南的封门村一般,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听完我的讲述,小辉姐竟捂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什么封门村呀,都是外面那些人瞎传的。”
从小辉姐的口中,我得知,他们属于高山移民。
当年政府实施的移民安置政策,村民们还是需要自己出一部分钱的,只是房价低于市场价格卖给他们。
有些原本就渴望走出大山的人,手头稍微有点积蓄的,便咬咬牙,四处借钱,也算是买了房搬了出去。
如今的黑水村,剩下的大多是当初实在买不起房子的穷苦人家,还有几位眷恋祖祖辈辈生活之地的老人,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说话间,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天空开始放晴,可夜幕也不知不觉地降临了。
小辉姐走出屋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身对我说:“要不你今晚就到姐家歇一晚吧。往前不出四五里路,就到我们村子了。而你要去李家村,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你瞧瞧,这天马上就要黑透了,一旦天黑,走山路可容易出事儿,那些蛇鼠虫蚁全都出来活动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说我平日里胆子不算小,但唯独从小就对那些滑腻腻的蛇类爬行动物,有着本能的恐惧。
况且,我觉得她所言极是,我实在担心又遇到像之前那种仿佛鬼打墙一般的诡异情况,在这破庙里住一晚上,确实不太现实。
小辉姐见我有些犹豫不决,便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咪呢,难道我还能把你给吃了不成?”
我思来想去,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跟小辉姐去她家借住一晚。
也不知为何,我对她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
后来我才知道,这寡妇的心思深似海,我终究还是太过单纯幼稚了。
这后续发生的事情,可比被她吃了还要令人恐惧。
没错,别看小辉姐年纪不到三十,却是个寡妇。
我也是到了她家之后,才知晓了这个情况。
小辉姐原本是骑着自行车出门的,刚刚下雨的时候,她想着离家也不算太远了,便打算咬咬牙,冒雨骑车冲回去。
谁能料到,她用力一蹬,自行车的链子竟然“咔嚓”一声断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来到这破庙里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