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生死擂台,还有三天。
陈修又踏上了前往夏国和黑维克蛮族边境的路。
上一次的教训如烙印般刻在他心头,这次选择孤身一人,不愿再受牵绊,也想借此机会检验自己真正的实力。
狂风呼啸,沙子劈头盖脸地打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陈修却像没感觉似的,眼神冷得像刀子,浑身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茫茫荒原,一片死寂。
连绵的沙丘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像一头头蛰伏的怪兽,伺机而动。
陈修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
脚下的沙子,软绵绵的,又沉甸甸的,每一步都费劲,体力消耗巨大。
夜幕降临,黑云遮天。
荒原的风更疯了,呜呜咽咽,像鬼哭狼嚎。
陈修停下,找了个背风的沙丘,点起篝火。
火光跳动,周围一小块地方亮堂起来,再远的地方,还是黑漆漆一片,幽深,可怕。
干粮就冷水,随便扒拉了几口,陈修闭上眼睛养神。
耳边,风声一直没停,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
一声声,一阵阵,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楚,也格外渗人。
荒原里,一丁点儿都不能放松。
陈修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防着野兽,还有那些暗地里的危险。
休息了半个时辰,他继续找黑维克人的踪影。
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往前走。
脚下沙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啥东西爬过一样。
突然,他顿住了脚步。
耳朵动了动,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交谈声。
声音里夹着几声粗笑,在这静夜里,特别刺耳。
他屏住呼吸,身子紧紧贴着一块大石头,小心翼翼探出头。
一棵歪脖子树下,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红了几张狰狞的面孔。
正是黑维克人!
他们的身体,像是被荒漠的太阳烤过,又像在黑夜里泡了很久,肌肉鼓鼓囊囊,像老树根一样盘结,一看就充满了爆炸力。
领头的,居然是个黑维克蛮将,实力跟人族二阶武修差不多。
夏国的先辈们,为了对付黑维克人,也给他们分了五个境界,跟人族对应。
蛮启境(蛮士)、蛮锐境(蛮将)、蛮霸境(蛮宗)、位劫境(蛮王)、蛮魂境(蛮皇)。
那蛮将头上的银角,又粗又壮,弯弯曲曲,像两把锋利的刀,火光一照,泛着幽幽冷光,看得人心底发寒。
陈修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像一块石头,悄悄靠近。
他趴在一个沙丘后面,借着夜色,观察着这队黑维克人。
十五个左右的黑维克蛮族,围着篝火坐着。
他们大口撕咬着烤肉,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咀嚼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陈修悄悄挪动身体,绕到侧面。
借着火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些黑维克蛮族吃的是啥,眼珠子猛地一缩。
哪是什么兽肉,分明是一具烤熟的人!
尸体被分成了几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还绑着两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身上全是伤,血都染红了衣服,奄奄一息。
黑维克人一边啃人肉,一边兴奋地嚎叫。
脸上沾满了血和油,獠牙呲出来,眼睛里全是嗜血的光,活像一群饿疯了的野兽,在享受盛宴。
陈修强压下心头的火,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
黑维克人多势众,那个蛮将实力最强,其他的蛮士也不好对付,硬碰硬肯定不行。
得等机会,找个能一击毙命的机会。
他耐心等着。
很快,黑维克人吃饱喝足,放松了警惕,有的甚至靠着火堆打起了盹。
陈修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机会来了!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上风口。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之前配的迷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打算先用迷药迷倒一部分,再一个个收拾,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把迷药撒向空中,风一吹,迷药悄无声息地飘向黑维克人。
粉末细得像灰尘,火光下几乎看不见,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一开始,黑维克人没啥反应,还在回味着人肉的滋味,嘴角边还挂着血和油。
但,这份诡异的平静没持续多久。
渐渐地,有黑维克人开始晃脑袋,眼神迷离起来。
他们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脚发软,像灌了铅一样。
最后,一个个“噗通”“噗通”倒在地上,呼噜声震天响。
陈修见状,眼中杀气一闪。
他猫着腰,紧紧攥着铁枪,悄无声息地朝火堆摸过去。
动作轻盈又敏捷,每一步都踩在沙子最软的地方,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先来到一个睡得死死的黑维克蛮士(一阶)旁边。
手里的铁枪,像毒蛇一样,嗖地刺出去,正中那蛮族的喉咙。
没惨叫,没挣扎,只有血喷出来的细微声响,还有生命 流逝的寂静。
陈修没停,迅速拔出铁枪。
枪尖上,血糊糊的,火光一照,闪着妖异的光。
一时间,荒原里只有风声、篝火的噼啪声,还有铁枪刺破肉体的闷响。
陈修的身影在火堆旁穿梭,每次出手都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他像死神一样,无情收割着这些残暴黑维克人的命。
眼看就要解决掉大半,意外发生了。
那银角蛮将,警觉性真不是盖的,猛地睁开了眼!
他“噌”地站起来,手里握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棒子上都是干涸的血迹,透着一股子令人胆寒的凶气。
两米多高的个头,浑身肌肉疙瘩,像花岗岩雕出来的,一看就力量爆棚。
身上,伤疤纵横交错,每一道都像在诉说一场血战。
那是无数次厮杀的证明,也是他最牛的勋章。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类,居然敢偷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