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道枪芒闪过,快到几乎看不清轨迹,剩下的两名蛮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步了先前那位的后尘,被陈修干净利落地刺杀当场。
陈修此刻,就是一个血人。
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战甲之上,开满了妖艳的血花。
他手提着还在滴血的长枪“燎原”,傲然屹立在尸山血海之中,像一尊杀神降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悍不畏死的黑狼卫,亲眼目睹了三名蛮将接连被斩杀的惨状,心里的那股狠劲儿,终于被彻底击溃。
死亡的恐惧,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摧毁了他们最后的战斗意志。
“撤!撤退!快撤啊——!”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
其他的黑狼卫,如同潮水般溃败,什么精锐的骄傲,什么蛮族的荣耀,此刻全都抛到了脑后。
跑!
玩命的跑!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陈修嘴角一撇,眼底,杀气腾腾。
给予他们苟延残喘之机,不如送他们真灵俱灭,永世不得轮回。
“火铳队!”陈修拔高了声音怒吼,“追击!一个不留!”
追杀令一下,火铳队嗷嗷叫着就冲了出去,一个个跟闻到血腥味的狼崽子似的,眼睛都绿了。
他们紧跟在陈修身后,那速度,嗖嗖的,端着家伙,瞄准那些抱头鼠窜的黑狼卫,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砰!砰!”
火铳声又一次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的。
硝烟味更浓了,呛得人直咳嗽。
弹丸不要钱似的飞射而出,精准又无情,专门收割黑狼卫的狗命。
重甲?
有个屁用!
“啊——!!!”
惨叫声,哀嚎声,一声盖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在邺城西门上空,回荡,盘旋。
秘法弹丸洪流之下,黑狼卫如同草芥般被收割,纷纷陨落。
最后,只有那么几个运气稍微好点,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去蛮族大军后方。
“杀得好!”
“杀得漂亮!”
城墙上,活下来的守军,终于爆发了。
压抑了这么久,憋屈了这么久,这一下,彻底释放出来了!
欢呼声,呐喊声,震天动地,一浪高过一浪,差点没把城墙给掀翻了。
士气,瞬间拉满,直接爆表!
“把这些蛮夷的脑袋,都给老子砍下来!”
陈修手指着满地的黑狼卫尸体,声音冰冷,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杀气,简直要溢出来了。
“悬挂于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遵命!”
士兵们齐声应诺,那声音,震天响,士气一下就顶到嗓子眼了。
他们冲上去,刀光霍霍,手起刀落,一颗颗还带着温热的头颅,就这么滚了下来。
很快,城门楼子上,挂了一溜儿的“腊肉”。
数十颗黑狼卫的头颅,狰狞着,可怖着,血淋淋的,在晨风里晃荡,那血腥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像是死神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城外的蛮子。
城外的黑维克蛮军,远远地看着城门上挂着的那些玩意儿,就像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懵了。
士气?
瞬间泄了个干净,比裤衩子都破。
刚才还嗷嗷叫得震天响,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把邺城给拆了,现在呢?
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像霜打的茄子,嚣张气焰,早就被这一幕给浇灭了,透心凉。
黑狼卫,那是他们的王牌,是他们黑维克的脸面,是攻城拔寨的刀尖子。
结果呢,就这么,全军覆没?主将都被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风干?
“亲王大人……这……这可咋办啊?”
一个蛮将,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眼神里全是茫然和恐惧。
武隆铁青着一张脸,黑狼卫的惨败让他颜面扫地,更让他心惊的是,邺城守军究竟使用了什么妖术般的武器,竟能将黑狼卫摧枯拉朽般击溃,那诡异的力量,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忌惮。
“撤退!”
亲王武隆紧咬牙关,似从齿缝硬生生剜出两字,声嘶力竭,若金石哀鸣,寒彻入骨,透着一股魔力衰竭的颓败。
“鸣金收兵!他娘的,先撤!整顿兵马,重整旗鼓,再跟邺城的小崽子们,决一死战!”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呜咽着响起来,在战场上空回荡,像是败军之歌,又像是丧钟,敲响了黑维克蛮军的退场。
“赢了!咱们赢啦!”
城墙之上,欢呼声炸开了锅!震耳欲聋,差点没把天给掀翻了。
守军们疯了似的,互相拥抱,拍打着彼此的后背,劫后余生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
他们守住了!真的守住了! 顶住了黑维克蛮子这波凶狠的进攻,赢了! 赢的真他娘不容易啊!
陈修站在破破烂烂的城墙上,望着蛮子像退潮一样撤走,浑身是血,像尊雕塑一样,杵在那儿没动。
脸上,还是绷得紧紧的,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心里头,反而更沉了。
他心里清楚,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蛮子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邺城这道坎儿,还没迈过去呢,真正的硬仗,估计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