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女同学是谁,跳得好有灵性——”
“这支舞好美啊,跳舞的人也好美!”
裴疏野和校方领导一起,坐在第一排正中间。
他几乎可以看清温听晚脸上的痛苦和挣扎。
温听晚随着音乐不断飞速旋转,把舞和情感在修长的指尖融合到极致。
直到一曲落幕。
她长腿回旋,骤然回头,眼角滑落泪水。
恰好落在手中的铜镜上。
滴答一声。
把观众的心,搅乱了一池春水。
大礼堂起码安静了五六秒。
裴疏野率先鼓掌,紧接着,台下爆发出一阵惊雷般的掌声。
男人深邃的眸底,在那一瞬间,划过许多看不透彻的深思。
校长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地鼓掌:“这支舞诠释得太好了!从一开始的欣喜等待,到中间的对镜梳妆,到最后发现喜欢的人失约,那种递进的痛苦,通通都表达出来了!”
另一名领导跟着感叹:“没想到我们雁大,也有不输北舞的苗子!”
多年以后,裴疏野再想起这支舞,脑海里回忆只有四个字。
惊为天人。
一舞结束后。
温听晚落寞地下了台。
她跳舞的时候脑子一阵空白。
孟劲深没来。
他失约了。
他陪着林以棠在海边拍照。
温听晚,温听晚,你真是个笑话。
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神思恍惚,深一脚浅一脚,一路上撞到了人,又撞到了器材,她低头说着对不起,失魂落魄的样子,如同行尸走肉。
直到在洗手间卸了妆,拆了发饰,有人在门外喊:“温听晚,有人送你花!”
“什么花?”
她这才回过神来,打开门,便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花篮,各色花朵五彩缤纷,什么漂亮花都有。
上面有一则小小卡片。
【花会沿途盛开,以后的路也是。】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温听晚一瞬间觉得字迹有些熟悉,但又不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谁送我的?”
“没看见诶,反正我一进来,花篮就在这里了。”喊她的人哈哈一笑,“我猜,应该是你的追求者!今晚你这舞一跳,以后追你的人,我估计得绕雁大三圈,太绝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花,但看到卡片上的寄语后,温听晚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划过一阵暖流。
她抱着花篮,走出了会场。
节目还在继续,结束后还要颁奖,但她不打算留下了。
喧闹精彩被抛在身后,她走没几步,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
裴疏野单手点烟,修长的指尖燃起一点猩红。
光影朦胧,把他影子拉得更长。
她一怔:“疏野哥。”
刚偷偷在洗手间里哭过,女孩的嗓音还带了点儿哑。
她问:“你怎么出来了?在等谁?”
裴疏野骤然掐灭手中的烟,大步朝她走来。
空气里传来一阵薄荷松柏的寒冽气息。
她听到裴疏野说。
“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