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日光穿过厚重云层,洒落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
沈岳骑在高大战马上,身姿笔挺,铠甲上凝着的鲜血,在晨曦映照下泛着暗红色的光,仿若岁月镌刻下的战争印记。
一夜浴血奋战,无棣城已基本落入盛乾军队手中。放眼望去,城中飘扬着盛乾军队的旗帜,烈烈作响,彰显着胜利的姿态。
然而,仍有一小股敌军,龟缩在最后一片城墙之上,作着困兽之斗。
这些残兵败将,个个衣衫褴褛,神色狼狈,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中,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微弱。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握紧手中卷刃的兵器,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望着身边同伴不断倒下,心中虽被绝望填满,却仍在负隅顽抗,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沈岳望着城墙上的敌军,眼神瞬间变得决绝,他猛地抽出佩剑,高高举起,声如洪钟般吼道:“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随我追击!”
这一声令下,仿若一道惊雷,在战场上空炸响,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热血。
刹那间,盛乾军队如汹涌潮水,向着敌军撤退的方向奔涌而去。
骑兵们一马当先,马蹄声如密集的战鼓,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手中的长枪寒光闪烁,在日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每一次冲锋,都像是死神挥动镰刀,让敌军胆寒。
步兵们紧紧跟随其后,呐喊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激昂的战歌。
他们的脸上满是坚毅,步伐整齐有力,如钢铁洪流般不可阻挡。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战争的残酷乐章。
沈岳冲在最前方,他的眼神坚定而凶狠,宛如一头追逐猎物的猛兽,不放过任何一个逃窜的敌人。
在他的带领下,盛乾军队锐不可当,仅仅三十里的追击,便将敌军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沿途,敌军纷纷抛下兵器,高举双手投降,战场上到处散落着丢弃的旗帜、兵器和辎重,一片狼藉。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沈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
这场胜利,是将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他们的汗水与热血。
但他也清楚地看到,战争的疲惫已深深刻在每一位将士的脸上,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困倦。
于是,沈岳下令鸣金收兵。
将士们迈着沉重却整齐的步伐,缓缓退回无棣城。
他们的身影在朝阳下被拉得很长,带着胜利的骄傲,也带着战争的沧桑。
无棣城的城门缓缓打开,迎接这些凯旋的勇士,一场残酷的战争,终于暂时落下帷幕 。
沈岳跨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城中,入目皆是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柱斜斜地倒在街边,破败的房屋在微风中摇摇欲坠,冷风呼啸着穿过千疮百孔的街巷,发出如鬼哭般的呜咽。
他抬眸四望,这座曾繁华热闹的无棣城,此刻在战火的肆虐下,已沦为一片凄凉的废墟,每一处疮痍都似在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厮杀。
沈岳的内心五味杂陈,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他的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将士们的嘶吼与临死前的悲嚎,那是无数鲜活生命的消逝,是用鲜血染红的荣耀。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发誓,定要守护好这座城市,待朝堂专员前来接管,让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重焕生机。
时光如白驹过隙,短短一日转瞬即逝。在沈岳的运筹帷幄与高效指挥下,盛乾军队似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们不仅稳稳掌控了无棣,还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令支和桑丘,成功将将近4000平方公里的土地纳入版图。
沈岳屹立于无棣城的城墙之上,猎猎风声吹过他坚毅的面庞,他极目远眺,望向饶城的方向。
此刻的饶城看似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可沈岳心里清楚,那平静之下正暗流涌动,敌军随时可能如饿狼般扑来。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便是像一颗坚韧的钉子,死死钉住饶城的兵力,为盟军撕开胜利的口子。
这时,副将李猛一路小跑,满脸兴奋地奔到沈岳身旁,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将军,咱们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这可是齐国的咽喉要地,咱们这一战,必定名震天下!”李猛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喜悦与自豪的光芒。
沈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可很快,他神色一凛,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不可大意,饶城的敌军绝不会善罢甘休,随时可能反扑。传令全军,加强戒备,饶城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汇报。”沈岳的目光如炬,望向远方,仿佛已预见即将到来的危机。
与此同时,在赵国边境,钟离赫率领的突袭部队同样进展神速。
夜色如墨,代城和新城的百姓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震天的喊杀声如惊雷般炸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赵国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从营帐中奔出,有的甚至衣衫不整,兵器都拿不稳。他们睡眼惺忪,满脸惊恐,面对盛乾军队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
“这到底怎么回事?盛乾怎么毫无征兆地打过来了!”赵国守将赵勇在营帐中手忙脚乱地穿戴铠甲,一边大声咆哮着,“快,快组织兵力反击!”他的声音因愤怒和惊慌而变得沙哑,额头布满了汗珠,可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钟离赫的部队仿若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在赵国的防线中肆意穿梭,迅速撕开一道道口子。
战场上,赵国士兵们如同惊弓之鸟,四处逃窜,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一个年轻的赵国士兵,惊恐地躲在角落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想死,我还想回家……”话还没说完,一支冷箭如流星般划过,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冰冷的土地上蔓延开来,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仅仅一天,代城和新城便相继沦陷。钟离赫站在新城的城墙上,寒风呼啸着吹过他坚毅的面庞,他望着北方楼烦和林胡的方向,神色凝重如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