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乾国的军事威慑和暗中支持下,秽貉部落的优势愈发明显。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接连攻占了韩和沃沮部落的多座城池。
每一座城池的沦陷,都伴随着尸山血海,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棋子国内部岌岌可危,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们的士兵们死伤惨重,士气低落,防线也越来越薄弱。
在棋子国那片被战火灼烧得满目疮痍的大地上,硝烟依旧浓烈,刺鼻的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仿佛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盛乾国的军事威慑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各个部落喘不过气来,而亲乾势力在暗中的推波助澜,更是让局势变得愈发错综复杂。
沃沮部落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铅。
部落首领沮泉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面前那张满是褶皱的棋子国舆图,仿佛要从上面寻找到一丝转机。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划过那些被战火染红的区域,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
“如今这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啊。”沮泉长叹一声,打破了营帐内的死寂,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他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站立的一众部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一名年轻的将领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愤怒,大声说道:“首领,盛乾国欺人太甚!我们沃沮部落怎能轻易向他们低头?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他的拳头紧握,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沮泉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拼?谈何容易。盛乾国兵强马壮,我们若贸然与之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谋士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满是沧桑,眼神却异常深邃,仿佛能洞悉这世间的一切。
他微微欠身,对着沮泉说道:“首领,依老朽之见,此刻我们切不可冲动行事。盛乾国的实力摆在那里,我们正面抗衡,毫无胜算。倒不如暂且虚与委蛇,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他的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
沮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内心在苦苦挣扎。
一方面,他不愿向盛乾国低头,不愿看到自己的部落遭受屈辱;另一方面,他又深知谋士所言极是,若是盲目抵抗,只会让部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扶手上敲击着,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在敲打着他内心的鼓点。
“可是,若我们选择投靠盛乾国,又怎能保证他们不会过河拆桥,对我们赶尽杀绝?”
宇文烈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担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恐惧,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森林中,找不到出路。
谋士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首领所虑极是。所以,我们在投靠的同时,必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我们可以向盛乾国表示愿意称臣纳贡,但要保留一定的自治权,并且暗中加强军备,以防万一。”
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为部落规划好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沮泉陷入了沉思,营帐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首领的最终决定。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营帐内只有宇文烈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沮泉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就依先生所言。我们暂且投靠盛乾国,等待时机。但我沮泉绝不会忘记今日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让沃沮部落重新崛起!”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就在沃沮部落做出决定的同时,弁韩部落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部落首领弁良站在平壤府那千疮百孔的城墙上,望着远方那一片战火纷飞的景象,心中满是苦涩。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身上的战甲也沾满了鲜血和尘土,仿佛一尊历经沧桑的雕塑。
“首领,盛乾国的军队在朔州府外集结,随时可能跨过边境突袭进来,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副将走到他身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被眼前的局势吓坏了。
弁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我们已经损失惨重,若再与盛乾国对抗,恐怕整个弁韩部落都将不复存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副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咬了咬牙,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向盛乾国投降吗?我不甘心!”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弁良微微转过头,看着副将,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不甘心又能怎样?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仿佛在做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上城墙,大声喊道:“首领,有消息传来,沃沮部落已经决定投靠盛乾国了!”
弁良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失望:“这么快……”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失落。
副将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看着弁良,说道:“首领,既然沃沮部落都已经投靠了,我们也……”
弁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投降。我要去见盛乾国的主帅李威,我要和他谈判,为我们弁韩部落争取一些条件。”
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副将犹豫了一下,说道:“首领,这太危险了。万一……”
弁良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万一。我必须去试一试,这是我们弁韩部落唯一的机会。”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于是,弁良带着几名随从,毅然决然地朝着盛乾国的军营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部落战士们浴血奋战的场景,还有那些无辜百姓的哭声。
他深知,自己这一去,生死未卜,但为了部落的未来,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