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任由公孙止牵引着,迈进大堂的瞬间,喧嚣声、祝贺声如潮水般涌来,可她却仿若置身事外。
眼前的热闹喜庆,在她眼中不过是虚幻泡影,满心只有一个身影——杨过。
她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心中暗自思忖:“过儿如今,应该安全了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杨过那痛苦的场景,一个月过去了,过儿肯定伤养好了。”
回想起杨过被抬走的场景,在这筹备婚礼的日子里,她无数次在深夜惊醒,担忧杨过的安危。
“吉时已到——”司仪的高喊打断了她的思绪,李莫愁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远方,似是要将思念与牵挂顺着目光一同送向杨过 。
当司仪拉长声调喊出“一拜天地——”时,李莫愁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中寒光一闪。
她微微侧身,佯装行礼,右手悄悄探入宽大的衣袖。
那藏在袖中的匕首,是她精心准备的杀招,刀刃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公孙止沉浸在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
他满脸笑意,正准备弯腰行礼,突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李莫愁猛地抽出匕首,身形如电,向着公孙止的后背刺去。
这一击,凝聚了她的满腔恨意与决绝。
她动作快如鬼魅,空气中甚至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然而,公孙止毕竟是江湖高手,多年的厮杀让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警觉。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他后背的瞬间,他本能地侧身一闪,匕首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割破了一片衣角。
“你!”公孙止大惊失色,转身怒视李莫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莫愁却面无表情,手中匕首紧握,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大堂内瞬间乱作一团,宾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桌椅被撞翻,杯盘碎裂一地。
公孙止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李莫愁凌厉的一击,脸上的震惊瞬间化作阴沉的怒容。
他迅速抽出腰间的锯齿金刀,刀身寒光闪烁,与李莫愁对峙着。
“李莫愁,你好大的胆子!”公孙止怒喝,声音在混乱的大堂中格外刺耳,“在这大喜日子竟敢对我下手,莫不是疯了?”
李莫愁冷笑,手中匕首紧握,眼神如霜:“公孙止,你这卑鄙小人,妄图用这婚礼束缚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她脚尖轻点,如鬼魅般再度攻向公孙止。
公孙止一边挥刀抵挡,一边急切劝道:“莫愁,莫要冲动!你我联手,江湖之大,何处去不得?何必自相残杀!”
李莫愁攻势不停,招招致命:“与你为伍?你也配!你机关算尽,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她脑海中闪过公孙止的种种恶行,仇恨让她的出手愈发狠辣。
公孙止身形腾挪,躲避着李莫愁的攻击,嘴里仍不放弃劝说:“你我皆是江湖中难得的高手,何苦如此?只要你从了我,绝情谷归你我二人掌管,享尽荣华富贵!”
李莫愁闻言,眼中的厌恶更甚:“荣华富贵?在我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下仇恨?痴心妄想!”她攻势如虹,每一招都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
大堂内,宾客早已逃散,桌椅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红烛摇曳,映照出两人激烈厮杀的身影,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
李莫愁攻势凌厉,招招直逼公孙止要害,公孙止看似左支右绌,实则暗自盘算。
他一边抵挡,一边悄悄向摆满喜宴的桌案靠近。
李莫愁察觉他的意图,冷哼一声:“公孙止,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说罢,加快了攻击节奏,手中匕首寒光闪烁,如毒蛇吐信。
公孙止退至桌旁,突然猛地伸手,将桌上的一盘菜肴朝李莫愁泼去。
李莫愁侧身躲避,却嗅到一股熟悉又诡异的气味。
刹那间,她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哈哈,李莫愁,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公孙止张狂大笑,“这些日子,我在你饭菜里下了软骨散,药效虽慢,却足以让你武功大打折扣!”
李莫愁只觉一阵乏力涌上四肢,手中匕首险些掉落。
她咬牙支撑,怒目而视:“公孙止,你这卑鄙小人,竟用如此下三滥手段!”
公孙止步步紧逼,锯齿金刀挥舞得呼呼作响:“这叫兵不厌诈!只要你乖乖从了我,我便给你解药,否则……”
李莫愁强运内力抵抗药效,身形却已有些踉跄:“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说罢,她拼尽最后力气,朝着公孙止扑去。
公孙止轻松避开她的攻击,一脚踢在她膝盖上。
李莫愁扑通跪地,双手撑地,发丝凌乱,眼神却依旧充满恨意。
公孙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现在,你还能如何?”
李莫愁单膝跪地,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额头滚落。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眼前张狂大笑的公孙止,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报仇的希望如风中残烛,在这药效的侵蚀下,彻底熄灭。
“公孙止,今日我虽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李莫愁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恨。
说罢,她心一横,将手中匕首反转,狠狠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不要!”公孙止见状,脸色骤变,惊恐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