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妮姐心里估摸这小家伙要问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没好气地嗔骂道:“你要是乖乖说些好听的,我自然不会打你;可要是净瞎说,就别怪我巴掌不客气!”
谁料狗娃非但不惧了,还一下子来了精神,梗着脖子说:“就算你真要打我,我也非说出来不可!”紧接着,他猛地扭过头对江河大声嚷:“苦根哥,等以后你跟我姐成亲了,到时候我到底该喊你姐夫呢,还是像现在这样喊你哥?”
江河和来妮都愣住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狗娃却撒开脚丫子飞也似地朝前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扯着嗓子叫:“噢噢——”
只留下江河和来妮姐面面相觑,满脸羞赧。
来妮姐红了脸,江河也噎住了。
江河想起干娘说的话:“苦娃,等你和来妮长到十八岁,你就带着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
两个人一起走?怎么走?
两个人一起走?去哪里?
干娘没有明说,但意思三个人都明白:来妮给你当媳妇,你好好待他!
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江河不但不会和来妮姐流浪天涯,还得让皮家的一窝畜生付出代价。
正想着心事,却听前边雾霭中的狗娃“娘呀”一声扭头跑回来:“哥、姐,前边沟里有个死人!”
听到狗娃的话,来妮姐脸上也变了颜色,不敢再往前走。
江河放下车,抽出腰里的南部十四慢慢摸了过去。
路边的雪沟里,一个五十多岁、穿老羊皮袄的男人躺在那里,头上流下来的血在头发上结成了痂。
路边歪着一个担子,两块豆腐摔得碎成了渣。
江河跳下雪沟,探探那个人的鼻息,又在他颈部动脉上按了下。
鼻息很弱,但人还活着。
喊来妮和狗娃上手帮忙,把人从沟里弄了出来。
拇指按在男人的人中上用力,终于,在一声呻吟中,男人睁开了眼:“好汉爷,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了,爷们饶我一命吧!
我家里还有几百块大洋,都给爷们拿出来,求求爷们了!”
这是把江河他们当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