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队伍就五个人。
按说这些人去了作用也不大,但江河需要慢慢建立起一个“团伙”,“团伙”成员靠不靠得住,需经过“实战”考核。
“你们就敢让他们跟一个毛孩子进山?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麻溜准备棺材板板吧!”
苟菊花的破嘴又在村里胡咧咧。
男人们不屑于理她,女人们不愿意和她接火。
自从胡铁锤进了乡公所的保安队,这个熊女人的腰杆子好像一下直溜了很多。
孬叔、立秋、二愣、德子二爷的儿子大夯四个人拿了长矛、砍刀、弓箭跟在江河身后,心里也是忐忑。
唯一的老台杆被胡铁锤带进镇里,自己这些人手里连个“明火”也没有了。
当然,山腹仓库里的家伙有的是,但江河得看他们够不够格拿。
孬叔是个四十岁拐弯的老实庄户人,手大脚大,有膀子力气,平时帮街坊邻居垒个灶、打个墙,谁家有红白喜事还能给张罗大锅菜,在小村里的人缘不错,有人缘就有号召力、让人信服。
大夯是德子二爷的老生儿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这年月家家户户缺吃少喝,可德子二爷两口却硬是把他养得小牛犊子一样。这个孩子比江河大半岁,心眼比较实诚。
立秋哥29了,已经成了家,平时有点怕媳妇,长得和德云社的栾副总有点像。心眼稍微有点小,但人性不错。他爸和江河的干爹周贵是工友,一起死在了皮家的煤窑洞洞里。
小推车放进二爷的窑洞,几个人徒步进了山。
穿过一片老林子,前面出现老大一片刺荆林,别看这些荆条子才指头粗细大半人高,却最容易藏野物,因为人进去之后不但走不动,视力还受限。
江河隐隐觉得刺荆林里好像有眼睛盯着自己这些人。
走了一路,几个人都饿了,宽广平整的地方生火吃东西,除了各自家里带的苞谷面菜饼子、咸菜疙瘩,孬叔放箭射中一只野鸡。
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还没亲眼见识过江河的本事,各自心里揣着心思,甚至怀疑以前江河又是搞狼又是搞猪的都是歪打正着。
野鸡烤了,还不够五个人塞牙缝呢。
江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没有狼和野猪出现。
就在大家正吃着饭的时候,江河毫无征兆地突然站起身子,原本抱着的那把三八大盖已端在手上,伴随着清脆的“哗啦”声,瞬间完成了上膛。
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以至于其他几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得“巴勾”一声枪响骤然响起,一颗子弹如同流星般疾速射向了刚刚路过的那一片面积颇为广阔的刺荆林。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全都呆若木鸡。
几乎就在子弹射出的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嗷呜”怒吼响彻云霄。这吼声犹如平地惊雷,让在场所有人的汗毛根在刹那间全都倒竖了起来,就连头顶上方那些树叶似乎也受到惊吓一般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紧接着,只见一道黑影以风驰电掣之势从那片刺荆林中“嗖”地一下飞掠而出。
待众人定睛一看,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任何一种常见猛兽。它既不是威猛雄壮的老虎,因为其体型明显要比老虎小得多;也绝非凶残狡诈的恶狼,狼可不是这种独特的毛色;更不可能是笨拙迟缓的野猪,因为眼前这个神秘动物的速度简直快到令人咋舌。
外形与猫颇为相似,但无论是体型还是其展现出的敏捷身手,都远远超出了人们对于普通猫咪的认知范畴。
都说龙行雨、虎行风,这个“大猫”扑过来的身姿带着迅疾的风声!
除了江河,所有人都傻在那里,什么弓箭、砍刀……都忘了举起来。
“大猫”一个纵越就是一丈多远,要不了几秒钟就会扑到几个人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