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坐在马车上,安静的看着不远处侯府的动静。
再看到有人押着冷飞出来,冷飞身上都是伤,看着骇人。
“跟着他们。”萧苓面色沉冷,漠然下令。
架着马车的男人也是满脸紧张,扣紧帽子,立刻追了上去。
直到那几人停在管铤司门口。
“他们是要屈打成招。”
随便给萧苓安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哪怕是他再次死里逃生,侯府的天也早就变了。
“等人进去,再带出来。”
“是,将军。”
虎符在萧苓身上。
他就是整个虎符军唯一的主人。
萧苓淡淡应声,目光却没有从那道冰冷的铁门上移开,冷飞跟了他多年,他却只能看着他被萧念安的人带走。
他若是现身,那昨晚这出金蝉脱壳之计,就没了意义。
也无法骗过深宫里那些人。
半个时辰后,冷飞被带上马车。
他浑身是血,嘴唇发紫,也不知遭了多少罪,等看清眼前人,他激动到颤抖,“世子!”
他就知道,世子福寿在天,一定安然无恙!
“你受苦了。”萧苓按着他的肩膀,“这笔账,我替你记着,即便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也会替你讨回公道。”
冷飞满目坚定,“我什么都没说……”
他还告诉萧苓侯府今早发生的事,“三公子一早就入了宫,府中一切事宜皆由三少夫人负责。”
“他们要让世子彻底消失。”
甚至还要给萧苓安上一个无法翻身的罪名。
“老张,去军营。”
冷飞缓慢摇头,“世子,三公子已经打算让两个养子入军营,立军功。”
当年,萧苓十三岁领兵出征,以一己之力大杀四方,护国安民。
萧念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要让两个养子突破萧苓的传奇,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永安侯府东山再起。
哪怕这其中诸多艰险,甚至会令两个养子丧命,他也在所不惜。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苓满目深冷,“走。”
城南军营之内,士兵四处巡视,老张跳下马车,跟守卫说了几句,便拉着马车,直接进了军营。
却不是军中主帐。
“将军,委屈您了。”
军中跟着萧苓出生入死的将士,都只称他为将军。
军帐不大,目光所及,只有两张低矮的行军床,烛火影绰。
“今晚拔营拆帐,向南移二十里。”
老张脸上尽是兴奋,“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谁说话才算数!就算虎符落到萧念安手里,我们也不认。”
帐帘落下,外面很快就没了动静。
甚至连一条军犬都不曾靠近这边。
还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看着外面的动静,沈非晚诧异看向萧苓,“都说军中管理森严,不可能让任何人悄悄潜入,每一个军帐都记录在册……世子,早有打算?”
“也不算,只是多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萧苓说着,生火煮茶,又怕沈非晚会冷,从旁边拿了毯子递给她。
“辛苦夫人,再将就两天。”
沈非晚摇摇头,“没事。”
她还没有在军中待过,明眸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萧苓望着她,火光之下,目色逐渐柔和下来,“我已经让人给沈遇朗送了信,他也会告诉岳丈,你我并没有事。”
“但沈府还是会装装样子。”
至少要骗过萧念安和沈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