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死了?”齐肃拧紧眉心。
“是,廖大人亲自去侯府勘察,确实烧得厉害。”太监陈久保叹气,“侯府佘夫人一病不起,连家宅琐事都交给了儿媳处理。”
“儿媳?”
齐肃忽地想起在宫宴之上,坐在萧苓身边的沈非晚。
当真称得上是倾城之姿色。
“听说之前侯府的各项事情都是她在处理,还有侯府那几间庄子生意?”
齐肃觉察出一丝不对。
这么多年永安侯府不上不下的处境,可不能由此打破。
要是那沈家女儿将侯府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有可能让永安侯府转危为安的话……
齐肃眼底划过了一抹阴狠,这样的人他绝对容不下。
“请二皇子放心,您说的是沈家嫡女,她已经在这场大火之中与萧苓一起,被烧成了灰烬。”陈久保知道二皇子最想听什么话。
“永安侯府已经不在了。”
“现在都落到了萧念安和沈家庶女手里。”陈久保说着,算计冷笑,“怕是不出半年,永安侯府就会入不敷出。”
“之前派过去催债的那些人也会日日到永安侯府去惹事。”
如此一来,永安侯府被迫交出虎符,是迟早的事。
可是齐肃不甘心。
他眼神愈发狠了,“萧念安今日入宫见我的时候,对虎符一事只字不提,我担心虎符根本就不在他手里。”
以他对萧念安的了解,正是趁机邀功的时候,他那般小人做派,绝不可能错失良机。
“日夜盯着萧念安,若是他再敢让萧苓活过来一次,我必要他的命!”
“他会有那个胆子?”
陈久保不予置否。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果永安侯府没有萧苓撑着早就完了。
齐肃看向窗外,嗤笑。
“萧苓,你该不会在玩什么金蝉脱壳的把戏吧。”
当晚。
沈府哭声阵阵。
整个府邸的前后院都被白色所笼罩,沈家名下的所有生意也都悉数停摆。
沈遇朗眼神发狠,“爹,我今日去侯府的时候,那沈怜心是那般嘴脸!如果嫡姐真的死了,绝对不会安心。”
那边沈夫人已经哭得双目无神。
沈遇朗见状,死拧着拳头,“娘!”
“我明白,我明白。”沈夫人擦着眼泪。
她知道她的女儿没有死,也知道眼前,这一切都是为了做戏给那些贼人看。
但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我的女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好不容易把死去的夫君盼回来了,现在可倒好……
下一秒沈夫人死死地揪着身边的男人,用力地打,“都是你当初说什么让女儿嫁入高门,现在可好了,那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而且当初让沈非晚出嫁的时候,还由着李姨娘所生的沈怜心先挑。
沈怜心一口咬定要嫁给侯府三子。
那时候,沈夫人还觉得自己以前错怪了她,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知道长幼尊卑,嫡庶有别的。
可结果,她女儿的日子居然过成了这样。
沈父也是连连叹气。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他拍着桌子,“但你也好好想想,难道真的是我要让她过这样的日子吗?”
他也是痛心疾首。
夫妻两人一阵痛哭。
沈遇朗在一旁,又烧了不少火烛,喃喃自语,“这种程度应该足够骗过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