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就不该一时意气,让沈府的人把沈非晚的嫁妆拿走!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重声一叹,落下老脸,“都是一家人,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那可不是,母亲,话要说得清楚,大家的感情才好。”沈非晚笑的温婉,“麻烦李嬷嬷去拿纸笔,立下借据,侯府的罚银,我可以都出了,但利息要写明白,一年一分利,少不得。”
佘夫人气的头晕。
那边梅姨娘只得劝道,“大少夫人,你这就……都是一家人,借据还要写吗?总不会有人赖你的钱的。”
沈非晚不说话。
就等着李嬷嬷把笔墨拿来。
佘夫人心痛不已,但还是只能照办,“去拿吧!”
等她的苓儿拿了军功回来,得了圣上的重用,他们侯府也就不差这点钱了。
到时候,她不光要给萧念安纳妾,还要给萧苓纳妾。
让他们养好身子,给侯府开枝散叶!
到时候,就再也不需要看沈非晚的脸色了。
现在佘夫人还想象不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李嬷嬷准备好纸墨,沈非晚便让田管事写了一封借据。
“婆母,这借款人,写谁呢?”
沈非晚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佘夫人眉头蹙紧,指着沈怜心,“你去。”
她的安儿都被打得起不来床了,自然要负责掌家的沈怜心来写。
“我不干!”
沈怜心立刻恼火道,“难道我还要还她那么多银子不成?我没有!”
佘夫人也嚷了起来,“让你管家的时候,账上明明是有钱的,即便给安儿还了债,账上也一定有余额,你管家不善,如今竟连这点事情都不愿做?”
几句话,给沈怜心训懵了。
“写!要不然,这个家你便不要管了。”
佘夫人发了狠,瞪着沈怜心,“田管事,你跟着她把府中账目核对一遍,要是有一笔银子对不上,就从日后西院的月例银子里扣!”
当初沈非晚交出管家权和账本的时候,做的干净利索,一点都不犹豫。
怎么到沈怜心这儿,处处磨蹭。
佘夫人眼里不容沙子,当即在立下的字据上,按了手印。
“如此可行了?”
当下还是要先以侯府的事情为重!
“好,我会把银票交给田管事,至于其他,恐怕母亲还要费心力想想,比如,三公子要大夫入府看病的银子,总得找个出处。”沈非晚将借据收好,起身便走。
佘夫人叹气。
眼睁睁看着沈非晚出门,却半句阻拦的话都说不出口。
已经从她手里拿了那么多银子,去填补侯府的窟窿,总不能让她再出钱给萧念安看病。
这一下,佘夫人头疼的厉害。
她也不禁后悔,是不是平日里太过纵容萧念安了。
田管事统计了账上的钱数,如数报给佘夫人。
“少了八千两……”
“沈怜心,钱去哪儿了?你说不出来,今夜就跪在这儿想!”
佘夫人重声斥责,“再派人去曹家和曾家,不,我亲自去。”
沈怜心蹙眉,看着佘夫人急着换衣服出门,拉住了她屋里的小丫鬟去问,“究竟是什么事?”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少夫人,您……您还不知,老夫人要给三公子纳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