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其中有冤屈,哪怕其中真假参半。
因为他金口玉言,断了案,那便没有再翻案的道理。
除非有的人将全部的证据甩在了他面前,让他不得不面对这错误的过去。
萧无极只能暗中进行,如今他所掌握的证据,已经张开一张大网,慢慢将张守行困在其中。
这些要关键的临门一脚,便能让张守行再无翻身机会。
越是这个时候便越是不能心急。
萧无极明白,如今的情况是他占据优势。
他需要的就是等待,等待猎物落网。
等待猎物慌不择路,露出马脚。
“所以,张守行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萧无极敲着桌子,现在胭脂楼和赌场的人他已经审了大半,但是有几个硬骨头确实没有开口。
尤其是在赌场抓住的大辽人。
那是个真正的奸细,他扛得住酷刑,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说。
可是这是凌霄给他的证人,无论如何萧无极都必须突破。
哪怕他们已经审讯了整整一夜,萧无极更是耗费心神。
他他还是没有休息,接着又去了那奸细的牢房。
一夜过去,子恒已经抽鞭子都抽累了。
“殿下,是属下无能。”
子恒看到萧无极过来,跪在地上认错。
但萧无极把他扶起来,“这不怪你,换成谁过来他都不会开口,我们只能用些特殊的办法。”
他看着那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忽然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些东西,“这是我之前得到的些好东西。”
“能让人忘乎所以,失去意识,别人问他什么,就能说什么。”
“这样好的东西就用在他的身上,怎么想都是有些亏了,不过谁让我们眼前只有一个人呢。”
萧无极叹了口气,“来吧,试一试。”
那大辽奸细眼皮动了动,却依旧不发一言。
好消息是,这药是真的。
坏消息是......
这药塞不进去。
大辽奸细咬紧牙关,怎么都张不开嘴。
“尝尝,味道或许不错。”
到底还是有怕的东西。
“这样......我也不想浪费宝贝,我对你全部的秘密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你说,如何?”
子墨一手药,一手掐着奸细的下巴,萧无极在他身后笑眯眯的说着。
奸细现在只想死,他不能让这药进他嘴里,不管药是真是假,一旦出现问题,他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暴露自己的同伴。
偏偏,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何必挣扎呢,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奸细深深吸了口气,“我......”
话还没说完,子墨一下塞他嘴里去了。
那一刻,奸细惊慌失措,他奋力地吐口水,要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吐出去。
很快,一股灼热从腹部冒出来。
奸细痛苦万分,心生绝望,他只觉得要完了。
却不想,他面前的人退下去,那个萧无极一脸无辜,“哎,弄错了,刚刚喂你的是毒药,会让人胃部灼热难耐,绞痛,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药。”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对奸细温暖一笑。
可这一笑,让奸细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本就处于高压之下,又被萧无极如此戏弄,大喜大悲之中,他的情绪出现裂缝,而萧无极抓住机会,趁虚而入。
“我说!我说!”
在子墨再一次要喂他吃药时,奸细崩溃大喊,“我说.....”
萧无极勾起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这样,就好了啊。”
坏消息,药是假的。
好消息,奸细信了。
萧无极也遵守承诺,问的大多都是奸细斟酌之后可以说的信息,而非奸细不能说的秘密。
他所求的很简单,赌场是谁的,谁和奸细联系,这卖国贼又卖给了奸细什么。
说实话,奸细在听到这些问题时,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他明白,眼前的人只是为了对付和他合作的大庆人,而非想从他这里得到大辽的消息。
如此,他深深吸了口气,到底都和萧无极说了。
“赌场的主人,是张守行......”
这一句话,便成了张守行的夺命符。
萧无极嘴角勾起,看了眼记录的子墨,意味已经想当明显。
现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有了这个奸细的口供,他们也可以去抓这位曾经的首辅大人了。
不过在他们去抓之前,这一家人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逃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