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算是第一次吃上了这个时代，大秦黔首们日常最常吃的豆饭。

他因为之前还小，所以一直都是吃的粟米饭。

扶苏嬴政他们吃的也是粟米饭加麦饭。

后来子婴琢磨出馒头和包子后，吃馒头的时候比吃麦饭还多。

毕竟，除了喜欢咀嚼人，蒸饼确实会软和很多，对牙齿更友好。

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吃上豆饭，有点好奇。

大概是考虑到子婴的年龄原因，原本司马昌是全部给子婴盛得粟米饭的。

只是让他一个人吃饭，似乎不太好。

就给自己和盖聂各盛了碗豆饭，坐下陪吃。

子婴看了，老不乐意了。

非得分了一半豆饭过去。

司马昌：。。。。。。

行吧，磕着牙就能懂了。

只怕殿下生下来都没见过，才这么好奇。

子婴见当然见过，只是，确实没有吃过。

可能考虑到他吃的原因，疱屋比较舍得柴火，豆饭还是煮得蛮透的。

只是，这时期的豆子还是本土的，既没有杂交，也没有转基因。

所以个头比较小，豆腥味比较重。

虽然庖厨还细心的切了几块腊肉覆盖在豆饭上面蒸，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掩盖豆子的味道。

除了腊肉，还准备了一碗荠菜汤，里面还埋着一颗特别小的荷包蛋。

看上去应该是抄了哪家鸟妈妈的家得来的。

嗯，有肉，有蛋，有汤，有饭，这只怕是把上林诏狱这边最好的饭食了。

子婴非常开心的勺了一大勺子塞嘴里。

瞬间，就像塞满了松子的小仓鼠。

司马昌：。。。。。。。

盖聂：。。。。。。

“殿下，小心噎着，喝口汤。”

盖聂把汤盛了一碗放到子婴的手边道。

子婴：。。。。。。

子婴才不会噎着，他虽然包了一大口，并没有一口气咽下去。

而是在嘴巴里面使劲咀嚼。

左嚼嚼，右嚼嚼，就更像仓鼠了。

还好，他过来以后，有每天早晚用麻布粘上盐好好漱口的。

牙齿可太重要了。

“殿下，可还吃得习惯。”

司马昌强忍笑意，等子婴咽下一口后，才缓缓开口。

子婴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他没笑后才回道：

“嗯，习惯习惯！你们平时吃的就是这个豆饭吗？”

“是的，刑徒们吃的一般都是豆饭，逢年过节会有机会吃粟米饭。”

其实，刑徒们吃的豆饭也没可能像子婴吃的这样，煮得这么软烂。

那么多人的饭，可没这么多时间和柴火浪费的。

只能是煮到熟，吃起来其实还有些磕牙的程度。

连《韩非子》对于豆饭的描述都是“粝粢之食，藜藿之羹。”

就是这豆饭吃起来像呑沙子似的刮喉咙。

藜藿之羹其实就是野菜汤，随季节而变化。

他还有个非常文雅的名，叫什锦时蔬羹。

其实是有啥吃啥，挖到啥就用啥来一锅煮了。

这每天都是干体力活，光吃素也不行啊。

这不要不了多少年就把身体给掏空啦。

反正养殖也是生态农场的一环。

还能提供大量堆肥原料。

要不~

子婴边咀嚼着嘴里的腊肉，边想着。

“司马司空，你有认识养猪的人吗？”

子婴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道。

这会猪肉很是腥膻，也就普通黔首逢年过节能吃上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