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关系吗？”罗斯问道。

邓布利多摇头，“霍拉斯只是有点胆小，但不坏。”他的目光落在雷古勒斯身上，“斯莱特林不只有黑巫师，或许他们会面临更多的诱惑和考验，但能够决定一个人最终命运的，是他们的选择。”

罗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里斯无名指上的婚戒，“您说得对，先生。”

她想起二年级时坚定一定能从布莱克家脱离的西里斯，五年级时毅然决然地放弃莉莉选择权力的斯内普等等。

太阳的位置逐渐升高，医疗翼的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阳光。

大门被打开了，斯拉格霍恩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黑乎乎的、粘稠液体的玻璃瓶走了进来。

“分成三份，每隔六个小时喝上一回。”他把玻璃瓶递给邓布利多，干巴巴地说道。

邓布利多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平和、慈祥的模样，仿佛先前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一场幻觉。

“辛苦你了，霍拉斯！”他接过斯拉格霍恩手里的魔药，在克利切的帮助下，亲手喂给雷古勒斯喝了下去。

魔药似乎十分奏效，起码雷古勒斯的脸色有了轻微的缓和，胸膛也开始逐渐有了起伏。

克利切激动坏了，眼泪直流，又响亮地用他身上充满污渍的抹布擤了一下鼻涕。

“接下来还得拜托你了，克利切。”邓布利多将魔药交给克利切，“我相信你一定能将雷古勒斯照顾得很好，是不是？”

“当然！”克利切挺着他的胸脯自豪地说，耳朵里的白毛以为他的动作颤了又颤，“我已经在布莱克家好几百年了，我肯定——”

斯拉格霍恩似乎不想再听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废话，他挥手打断了克利切，声音疲惫地和邓布利多说道，“我一直有个想法，现在看来可能要提前告诉你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表情平静地看着他。

罗斯看见斯拉格霍恩局促地搓了搓手，也同样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想要退休了。”斯拉格霍恩说，“我已经工作了太久，想去其他国家走走，享受享受生活！”

邓布利多表示理解，“当然可以啦！霍拉斯，要我猜，你肯定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呀——”

罗斯知道一切说法都只是借口——或许是因为战争过于激烈，或许是因为魂器的存在让他心存愧疚。

斯拉格霍恩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伏地魔肯定不止一次向他这位老魔药教授抛出橄榄枝，说不定一直在斯内普展现出才能之前，斯拉格霍恩一直都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所以才会选择假期也在学校度过。

“祝您旅行愉快，教授。”罗斯真心地送上祝福，“我的养父也在欧洲旅行，他和我讲过很多有趣的事，也同样让我感到十分向往！”

斯拉格霍恩的脸色第一次有所缓和，他走到罗斯跟前低头深深地看着她。

“你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女巫，罗斯。”斯拉格霍恩说道，“无论多么复杂的魔咒，你总能一学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