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节子时,镇国公府。
房门砰地被踹开!
两个婆子首当其冲,拖拽着一女子出了门。
“你们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
苏月婳一袭大红嫁衣,瘦白手腕早已被绳子勒得血迹斑斑,小巧的唇瓣上更是血色全无,宛如失了魂魄的艳鬼,潋滟可怖。“把她押上花轿!”
苏月婳茫然的瞳孔霎时聚拢,抬头看向发号施令的男声,整个人如坠冰窖。
“太子哥哥,你……”
苏韵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贱人!谁准你这么称呼太子哥哥的!”
苏韵盯着这张美艳绝色的脸蛋,神色逐渐癫狂。
就是这张脸一次次挡了自己的路。
这张脸……只要她站在那里,便能轻易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母亲曾说,她才是镇国公府最尊贵的嫡小姐,原本该是她入东宫,成为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
可偏偏,就因为这张脸,太子看她的眼神永远多了一丝怜惜,而旁人提及她苏韵,总绕不开“庶出”二字。
苏韵看着瘫倒在地的苏月婳,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
苏月婳啊,苏月婳,我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护你!
苏韵思及此,语气也骤然恶毒了几分,“蛊婆,现在立刻就给她种绝情蛊!”
苏月婳手臂上的婚服被猛地撕开,露出一片冰冷瘦削的肌肤。
只见那蛊婆从漆黑的陶碗里捏起一条通体油亮的黑虫,表皮泛着黏腻的湿光,似乎刚从腐臭的泥沼里爬出。褶皱间还夹杂着未完全消化的腐肉碎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来吧,小东西,找个温暖的地方住进去。”蛊婆笑得阴森,手里的银针狠狠一挑,将那虫子狠狠扎进苏月婳的手臂!
“啊——!”她猛地一缩,却被死死按住,痛意席卷全身。
那虫子像是嗅到了鲜活的血肉,触须疯狂摆动,瞬间张开满是倒钩的口器,一口咬进她的皮肉,贪婪地啃噬着她的血肉,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痛意骤然席卷,苏月婳尖叫出声,眼泪也流得愈发汹涌。
“太子哥哥,你我有婚约在身,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苏韵看着她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只觉得畅快极了,轻蔑出声,“苏月婳,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你凭什么觉得太子哥哥会娶你这种扫把星?”
“你娘和你弟弟都是被你给克死的,要不是爹爹仁善,你早就被打死喂狗了,还敢妄想太子妃的位置。”
“不过你放心吧,我和爹爹一样都是菩萨心肠,太子妃你虽然做不成,但燕王妃还是可以的。”
“今晚就把你送过去。”她掩唇轻笑,“想来你没机会用上花轿了,棺材都给你备好了,安心上路吧。”
苏月婳脸色惨白,但随着蛊虫爬入血管,很快她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
意识模糊前,她还带着最后一丝期盼想要向太子求救,却被他一脚踢开!
太子面露阴鸷,“苏月婳,若你不是阴时女的话,本太子也不会在你身上费这么多心思,你可千万别让本太子失望。”
原来,原来是这样……
苏月婳瘫在地上,四肢冰冷,血丝顺着手臂的伤口渗进嫁衣。嘴唇只得微微张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一条被人掐住喉咙的鱼。
夜风吹过,府邸里一盏红灯笼忽然炸裂!
烛火翻飞,滚落在地,点燃了周围的帷幔。
与此同时,暗巷里,几名黑衣人迅速摸入府内,直奔某个方向而去。
“动手!”
不出半刻,府内忽然传来惊叫声——
“着火了!!”
“水!快拿水!!”
不知何时,周遭已经泛起浓雾,映着诡异摇曳的红灯笼。
阵阵阴风吹过。
喜婆掐了下时辰,尖锐的嗓音倏地打破沉寂。
“吉时已到!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