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闻全身如同包裹在冷气中,语气冷厉如冰刺,方才还侃侃而谈的风逸,在他强大无匹的气场面前,目光闪躲着低头行礼。
苏月婳以为他的问题只是在震慑风逸,上前浅浅一福,注意力都放在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上。
“此处阴寒,王爷身子骨可还吃得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关心似乎令傅孤闻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没有理会她的探问,而是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说,王妃对你如何?”
风逸感到莫大压力,额角滚下两颗冷汗,话到嘴边紧张得吐不出来。
苏月婳后知后觉,察觉到一丝异样,天生妖媚的眼染上几分好奇。
“王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胡说。”
傅孤闻神色冷厉,苏月婳却读出一丝丝僵硬的意味,眉眼弯弯笑得如同吃到糖果的小狐狸,身子软软偎向他胸前。
“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话不能尽心吐胆直言相告?”
“王爷吃醋只管告诉我,我也好谨慎言行,避免无端的误会不是?”
说完,用鼓励的眼神静静凝视着傅孤闻,无声诱哄他承认自己吃醋。
这个女人,简直……不知所谓。
傅孤闻推开偎在胸前的身子,幽冷清香却在鼻端缭绕不去。
“你身为王妃,自该端庄恭谨,回府后将女则抄写个几百遍,自不会行差踏错。”
苏月婳气极反笑,自己在他梦中,窥探到他经历过常人难以忍受的羞辱和痛苦,故意哄他开心,让他忘却梦中场景。
他却真要罚自己抄书?
怪他恩将仇报自然是怪不到他头上,毕竟自己进入他梦境之事,他并不知情。
不过,抄书也是不可能抄的。
“之后的事回府再说,眼下要紧的是从这里出去。”
不说这地宫之只可能存在什么妖邪之物,便是长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的环境,以及大量尸骨腐烂汇集的尸毒,待的时间过长,定然会对身体有害。
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事。
一向冷静自持的傅孤闻,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固执地再次质问风逸。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王妃对你如何?”
风逸眼看再不回答,自己人头不保,还会连累苏月婳被误会,再紧张也得赶紧把话说清楚。
“回王爷的话,王妃救过草民。”
原主的母亲每年都会带原主去庙里进香,途中会施银钱求助百姓,原主受母亲影响,小小年纪便有一副菩萨心肠。
不会因身份不同看不起穷孩子,每次随母亲去庙里,也会下车和那些穷孩子玩在一处。
某一年风逸带妹妹萧蓁去赶庙会,被不知哪里来的狗咬伤了,正巧遇到原主,原主央求母亲用自己坐的马车送他去医馆。
又帮他支付了高昂的医药费,才救回他一条性命。
这份恩情风逸没齿难忘,更珍贵的是原主对他没有高高在上,而是将他当成身边人一样关心。
苏月婳翻遍原主的记忆,并没有找到他说的这一段,观他神色又不像说谎,那么,原因只能是……
“我怎么不记得救过你,那时你多大?”
风逸听见苏月婳说不记得这件事,眸色骤然暗淡下去,勉强扯了扯嘴角。
“回王妃的话,当时草民八岁,王妃应该不足六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