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只是缓兵之计。
救萧衍萧蓁兄妹,也不过是顺带手的事。
主要……
苏月婳没说什么,复杂地看了眼傅孤闻。
两人四目相对,几乎一瞬间心意彼此了然。
傅孤闻就算是异性王,也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为了救一芥草民就献身诈死。
更何况稍微走漏风声,欺君之罪,也足够整个燕王府陪葬的。
“王爷,事已至此,现下是走漏风声让太子那边知晓,还是……”
苏月婳心中有计划,但选择这一步,就是要用正常凡人的方式,收拾太子沈卓潇,所以计划实施的每一步,她都要和傅孤闻斟酌商议才是。
傅孤闻沉眸思索,给出了简短的一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苏月婳轻微一紧眉,“这是好的,王爷肯定顾虑周全,但是……万一太子那边没有动作,皇帝也会尽快下旨让你入葬,然后整个王府……就形同虚设了。”
虽然燕王府宅邸不会被圣上收回,但傅孤闻没有子嗣,就谈不到王位承袭,只有苏月婳一个王妃,皇帝没有让她殉葬已属洪恩浩荡,守着空宅院了却残生。
那些与燕王府交好的,曾经的友人……也会走的走,散的散。
也就是错过这个时机,不管沈卓潇再做什么,傅孤闻都不可能再亲自露面,动权调人权衡二三了,他形同死人,手中的所有权利,也皆数被收回。
那样的话,苏月婳就不能再用寻常的方式,对付沈卓潇,想为二皇子平反正名,更是……遥不可及。
傅孤闻也知晓这层,他缄默没语。
“赌一把吧。”许久,他才溢出几个字。
赌沈卓潇沉不住气,也不信傅孤闻真的会死,就算见到了尸身,沈卓潇生性多疑,也很难全信。
赌沈卓潇一定会再做出什么,那就等同于给傅孤闻和苏月婳制造了机会。
如果沈卓潇和国师清风等人,沉住了这口气,什么都不做的话……
苏月婳眯起了眼睛,她先应下了傅孤闻所说的,之后寻了个契机就问:“王爷,众多皇子中,您觉得五皇子、六皇子如何?”
皇帝子嗣稀薄,只有五位皇子,其中二皇子是嫡长子,但已薨逝,三皇子是沈卓潇,也就是当朝太子,四皇子早年病逝,余下五六两皇子,年纪尚小。
傅孤闻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的猜疑,但很快烟消敛藏,只道:“五皇子性情敦厚,虽刚八岁,但饱读诗书古经,知礼知法,其母妃是陈贵人,位份不高,出身较卑,多年来在后宫默默无闻,以至于五皇子的处境,也并不受圣上爱戴。”
“六皇子,年刚五岁,性情崇武,不太喜文,但年纪尚小,一切未可知,母妃是与澹皇贵妃齐名的萧贵妃,出身国康侯府,母家势大,但多年来听闻与澹皇贵妃不和,与其后宫中分庭抗礼。”
傅孤闻的一番说辞,近乎完美地诠释阐明了两位皇子的种种。
苏月婳心中也有了计策,不管是为了朝廷社稷,还是为了黎民百姓,乃至傅孤闻的燕王府,还有苏月婳这个躯壳的自己,都势必……不能再留沈卓潇。
至于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