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研究所到了，这所房屋的特色是门旁正面墙壁一米高度以上都是透明的玻璃，采光极好，让侍卫在外面等待，左鹏涛收束思绪走了进去。

屋内窗户下有一张延伸到房间尽头的细长条桌子，桌子上面隔一段就有不少细小的黄铜零件，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零件旁边有几个半成品的钟表，五六个人正并排坐在桌子后面进行组装。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靠门的工作人员，左鹏涛连忙示意对方不要出声，他悄悄地带上门，走到中间一个正工作的中年人身后，看对方轻巧地把一个个零件组装到面前的钟上。

左鹏涛在他身后站了十几分钟，直到对方完成工作后才轻轻碰触他的肩膀。见到对方回头惊讶张嘴时轻轻摆动手指，示意不要出声，随后轻轻招手，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外面。

“张工，你们钟表制造进度如何？”

张工今年三十四岁名叫张大福，木匠出身，算是心灵手巧，学习文化课成绩一般动手项目优秀，在报名参与今后的工作去向测试中，按照资料仿制了一台全木质挂钟，一天误差不到两分钟，当场就被左鹏涛授予钟表研究制造组长的职位。

张大福说：“挂钟现在已经生产了各种类型共几十只，送往各个部门测试和使用。精密航海钟也试制了三只，一只送到天文台，两只送到导航研究院测试。机械表目前制造的几只样品误差有点大，主要是各个零件的公差达不到要求，后面的误差累计放大。”

说到这里张大福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怀表，打开后盖，顿时里面密密麻麻的机械结构展现在左鹏涛面前，数十个在阳光下轻微转动的大大小小齿轮表现了机械之美。

张大福又摸出一包工具皮夹，左鹏涛接手帮他稳定住皮夹，张大福从中抽出根前段粗细如针的小棒，指着怀表内部的零件对左鹏涛讲述问题。

“君上，你看这里这个齿轮，是不是比旁边的齿轮粗了一点点？还有这个，这个零件你感觉它这个圆是不是偏了点……”张大福指点着里面的各个零件，把各处的问题都讲解了一遍。

左鹏涛听完张大福的讲述，明白这些问题最终都能归结到一处：机械零件的精密加工不过关。这个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张大福，会让大家共同努力，共同克服这些困难。

精密加工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能突破的难点，使用机械加工会有各种误差，怎么消除这些误差一直是加工中的重大疑难问题。

左鹏涛可以带来各种资料，但解决办法不可能马上见效，尤其是用一些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解决的时候。

他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为了消除精密加工中构件的应力导致构件细微变形问题，要求精度非常高的工厂会采用自然时效的方法，把构件放在自然环境中风吹雨打，经过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自然释放构件内部应力。

这是消除应力的一种方法，其他的各种方法对处理工艺的要求也很高，任何时候的精密加工都是卡着技术进步脖子的头号问题，突破了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工业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