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常保持相当的距离对坐熬夜。
蒲涛后来也慢慢适应了。他更想趁机从宫野志保这里打探关于组织的事,但他每次开口,都会被少女用冰冷的眼神逼回来。她似乎不想和他说话,一句也不想。
这样蒲涛也只能无奈了,他猜测该是琴酒警告过宫野志保的缘故。所以她宁愿缄口不言。
说太多,对人对己都不好。蒲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便只能静下心来另寻其他途径。之后偶尔还能听到琴酒的监听实况,不过这个男人不常到实验室,蒲涛也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的表现是否完美,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过了一阵后,宫野志保被琴酒带走了。
他还以为这个跟他一样被软禁在实验室里的女孩子会出什么事,不过等宫野志保隔天回来,蒲涛就看到她在APTX-4869的药物反应记录里,将工藤新一的状态从不明改成了死亡。
这是已经去过工藤家了吗?
其实这时候宫野志保还不认识工藤新一吧,至少应该没什么交情。蒲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擅自过问这件事。
还是等以后脱困再说吧。
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快速囤积金币以及让朗姆和琴酒相信他、需要他,尽快派他出任务。一定要有某种事情是别人做不到,而他能做到的。是什么呢?
蒲涛现在还不知道,又不可能向其他“同事”询问经验,便只能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等待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这段时间任何抽血、检查,他都非常配合,除了涉及系统的事情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每个月一次的全面体检。看着他的各项数据,宫野博士皱了皱眉,又对比之前的数据,她头一次主动和这位身份尴尬的瓦尔莱特先生说话。
“你的视力下降得非常快!从之前的完美视力到现在的中度近视,你只用了一个月。是听觉系统的变异神经元影响了视觉神经的工作空间吗?品川,你马上查阅相关资料。”一通解释后,少女吩咐助手做了一些事,又稍微有些生气地看着蒲涛,质问道:“你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她们的研究,也就是人类形态变异的弊端问题。
蒲涛无奈了摆了摆手。他不是不想说。但是,如果不是这次查视力,他自己都没发觉这件事。可能是听力的极度强化弥补了他视力上的不足,这不仅使他的生活不受影响,就连原先最为依仗的感觉器官——眼睛也渐渐被他忽略了。
堪称加快版本的用进废退。
所以这样下去他会变成瞎子吗?蒲涛不知道。不过他不想看不见,即使听力能完全满足他的生活需要,他也不想。因为有些东西是听不到的。他不想再见小兰的时候,只能躲在暗处,凭着回忆和幻想,模拟她和别人说话的场景。
更不想带一把二胡去街头卖艺。
所以他也很在乎这个问题,他想让这个冷冰冰的女博士知道这一点。紫发少年的叠耳动了动,偏灰色的眼眸里难得的严肃。
“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听力的发达让我几乎已经不需要依靠视力生活,囚禁室里又一直很暗。但我也不想变成一个瞎子。宫野博士,你觉得这属于一种什么现象呢?”
宫野志保目前也无法得出准确结论。
她表示还需要继续观察研究,蒲涛当然全权配合。
戴眼镜、不过分依赖声源信息的训练,聋子生活......他以为日子还会像之前那样一天一天的过,但是在宫野志保忙于研究,在他收到第三笔任务酬劳的时候,组织里突然运来了新一批“实验材料”,这里面有个长相斯斯文文的亚洲男子,他的笼子就在蒲涛的“工作岗位”旁边,他叫刘秀文。
没错,这是一个中国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听到他那不算正宗的日语,蒲涛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而且他今天没有要联系尹贺武平的事,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领地,他真的很乖,这也让他的新“邻居”认为,他们是一样的,是被人关在这里毫无主动权的实验白鼠。
所以当夜幕降临时,这个新来的同乡人竟然和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