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紫眸闪动,想到不久前还有更久以前的事情,他的嘴角又一次咧开,这次甚至延伸到兜帽的阴影里,配上那突然外露的寒光闪闪的犬齿,看上去甚是诡异。
“啊,你说的没错。我们显然能在这方面达成共识呢。对了,有需要特别留下的人吗?我可以帮你留那么一个两个,打断手脚放在你家地下室锁起来,好让小残废你也活动活动筋骨?”
紫眸少年恣意笑着,松本雅纪那双好看的狭长眼睛里却露出一点悲戚,即使他的唇依旧是笑着的。
人为什么不能轻易说忘记,也不可能真的忘记,那是因为有些精神上的摧残就像是植皮也无法修复的烙印一般,会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在你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中重现,即使你不愿意去想,但是只要触碰到,心就像千根针扎一样,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无法回避了。
松本雅纪就过着这样的日子,以至于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松本雅纪虽然是松本警视长的亲戚,但是命运似乎颇为坎坷。他的右腿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事故截肢了,他又是私生子,残废之后便是被亲生父亲和本就不待见他的继母放养。但幼时的他天真地以为,自己不被大家欢迎都是因为身带残疾的缘故。所以他开始沉迷于关于人体奥秘的相关医学理论,想念的大学也是医科大学,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接回右腿,重新变回正常人,再次获得家人的关爱。
可是当年只有14岁、涉世未深的他却因为这份天真误入了某个邪恶的组织,他们对他进行恐吓、折辱、驯服、培养,他更曾因为这张过于漂亮的脸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但是反抗就有可能被杀,所谓的家里人更不会在乎他的死活。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了孤立无援这一点,背负着噩梦,雅纪在白天努力学习、锻炼,最后终于依靠优异的成绩、高级技术人才的身份拿回了一点尊严。但这还不够。看着那些曾经肆意伤害他的人,都还好端端地站在他的眼前,他心底的怒火与恐惧就不可能平息。他知道他需要血,需要来自仇人的腐败糜烂的肉块。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机会、等待某个人,等待可以帮他完成这一切的......
曾经教导并变相保护过他的池田一郎为他推荐了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怪物。
六只耳朵,嘴里还有毒针和毒腺的家伙怎么看都不能算是人了吧。而这个再次经过高度进化的异类现在还笑着对自己说,要不要留一两个渣滓给自己当小菜?
松本雅纪颤抖着,身体和灵魂都一齐颤抖着,他用不算健壮的白嫩手臂支撑着自己站起身。
“切达或者莱恩,或者,两个都替我留下来吧。我需要从他们身上取一点东西。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残废。请您称呼我为,尊敬的松本雅纪研究员,我亲爱的甲扉啓介先生。”
“完全ojbk!”蒲涛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松本雅纪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是应允了。他也告诉了蒲涛由“野兽们”背后操控的那所大型地下赌场的地址,以及那名嫡系拳王的资料。
理论上,只要蒲涛在今天击杀那个战斗机器并造成轰动效应的话,切达那边很快就会有反应,两人期待并且预谋已久的狂欢派对也就可以早日举办了。
蒲涛当然不会耽搁。
因为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