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轻飘飘的送,一个轻飘飘的收,可把旁边的群臣看的是眼红不已。那可是“如朕亲临”的牌子啊,他们拼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却被几个女子三言两语间得到了,心中不由由妒生恨,将其视为了生死大敌。
“后日便是寡人的寿辰,届时将在曲江池校场设宴,还望龙派各位一定前来,寡人必定虚席以待。”
冬和秋看向龙盔女子,李济世邀的是龙派,她们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当由首领定夺。
龙盔女子唯一点头,首次出声道:“承陛下盛情,龙派猎魔人必如约而至。”那声音肃穆庄严,让人不由觉得龙盔下必是一位威严满满的飒爽女子。
李济世喜道:“如此甚好,甚好!”
龙盔女子领着冬和秋施礼离开,李唐皇帝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面色又变的严肃起来。
他重新坐回高位,语气冰冷的说道:“如今你可看清楚了,你招的这一群臣子,是何等的酒囊饭袋!”
从皇位后闪出一个十六七岁少年,身穿锦衣头戴华冠,赫然便是李唐太子李谦。他脸色发苦,一现身便噗通一声跪倒在李济世面前,以额触地小心翼翼的说道:“儿臣识人不明,请父皇责罚!”
众人惊讶无比,没想到当朝太子竟一直隐藏在后。武将们还罢了,文臣们算是彻底慌了。他们皆是太子东宫属臣,一想刚才的狼狈模样被顶头上司看的一清二楚,他们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习惯性的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李济世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向太子询问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他们皆为你东宫属臣,你来说说,要如何定罪?”
李谦面色更苦,那些都是他心腹智囊,是他千辛万苦才笼络过来的家族势力,他当然舍不得轻易放弃。可他也知道自己亲爹是如何的冷血无情,若是稍有不慎,别说这太子之位,恐怕直接就贬为庶民,去受那柴米油盐之苦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太子李谦一咬牙,狠心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法一出,更是重如泰山。既然父皇早有军令在前,那儿臣自当以军令行事,这些人战败失利,当斩不饶!”
此话一出,文官们是哀嚎一片,但身穿明光铠的十六卫手持大刀一进来,便立刻无人再敢出声。
李济世抬手让李谦起身,对他小声说道:“看到吗?所谓文臣不过是一群只懂狂吠的犬狗,对君主来说不过是随时可宰的猪羊,你重文轻武,看似风雅,实际上却愚蠢之极,若是你将来继位为君,那李唐必亡。倒是你二弟做的不错,常与军中将领走动,你该多向他学学。”
李谦听的满头大汗,朝中早有传言说自己老爹有心易储,如今他才知道缘由。唯恐太子之位不保,他连忙点头应道:“是,儿臣知道错了,今后必定多痛改前非。”
“很好。”李济世微微一笑,拍着李谦肩膀说道:“斩草不除根,后患必无穷。这些罪臣的亲属也不可放过,刚好军费紧张,就用他们的家产填补一二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莫要让我失望。”
李谦都快哭了,当初是他礼贤下士,一个个登门拜访求得这些文官相助,如今却要他带着兵士去抄家灭族,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李济世看李谦没有立刻回答,不由皱起了眉头:“可有为难?”
李谦硬着头皮说道:“此事若由儿臣出面,怕是会惹来非议,恐影响皇室之威望。”
李济世冷哼一声:“威望威望,先有威后有望,若是有人非议,便连收重税三年再由你出面下调一二,那群刁民自然对你感恩戴德。记住,你是定规矩的人,不是受规矩的人,若是连你也被规矩所束,那你就没有资格做上这把龙椅!”
李谦后背都湿透了,连忙说道:“是,儿臣遵旨,必不负父皇所托!”
“很好,去吧!”
第二日,李谦便带着十六卫对东宫属臣挨个抄家灭族,手段狠辣,毫不留情,一时之间声望大跌。皇帝二子李阙听闻此事不胜欢喜。老大自断双臂自废武功,那就意味着他的机会就来了。
当即他便着急手下智囊连夜商议,最终决定在皇帝寿诞上搏个头彩,而出手的对象,就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龙派猎魔人。
虽然听闻了冬的事迹,但李阙并不在意,文的不行可以来武的啊,他可不是重文轻武的李谦,养了一群只会嘴上狂吠的废物。他在军中关系深厚,就算猎魔人武艺高强,难道还是千军万马的对手不成?所以李阙觉得这次稳了,非常稳的那种稳。
“别说我欺负女流之辈,要怪就怪你们惹了众怒。不仅儒家那边准备去请沈大学士出山,听说就连道门也筹划了一出好戏向你们发难,既然如此,那将门自当不甘寂寞,上去凑凑热闹也算应了潮流。”李阙眼中得意,似乎已经看到了猎魔人败倒在自己脚下的模样,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而另一边,身处漩涡之中的龙派三人早喝的伶仃大醉,压根就不知道外面的风雨欲来之势。又或者是知道,却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