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那个‘胡狼’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闹不清他是哭还是笑,“他疯了,他甚至说自己能听见有人在教导他学习魔法。该死的,我当年竟然还真信了!”
我闻言心头一动。
“他走火入魔了,把家里的钱大把大把地用来捣鼓这些破玩意,甚至资助探险队寻找各地的遗迹。更糟糕的是我们竟然还陪着他疯!为此父亲甚至威胁要剥夺他的继承权。”
胡狼听起来很痛苦。
“最后他害死了自己,还害了你。”
“不,”巫师在持续的沉默后终于接过话头,“如果不是当年我无意中破坏了仪式,他不会死。”
“什么狗屁仪式?诸神在上啊,我们都看见了,他自己摔下去的!”
“更像是在我们面前被人推下去的,你也看见了,那明显不正常。但是没人会相信,总有人说是我们谋害了他!”巫师喊了起来,“他聪明,骄傲,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你父亲尽管威胁要剥夺他的继承权,但最疼爱的还是他。你父亲过世的时候,那表情根本就是在质问我们,最终那是死不瞑目!”
听起来都是有故事的人呢,我的注意力实在忍不住被他们的争吵吸引过去。另三个人依旧沉默不语,奥拉则一直护在我前面。
还是先干正事吧,我继续观察这块石板。这些蜡烛的火光实在有些微弱,看得很吃力。
幻影?我想起从神秘店主那里获得的第一张魔法卷轴,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越看越觉得上面的图案跟那卷轴上的类似,咒语是什么来着?发生了不少事情,感觉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有点想不起来。
那边的争论依旧在继续,不过我好像漏了几段,都已经换了个话题了。
”她会灯灵术?天哪,谁知道是不是你捣鼓出来的什么小戏法?”
“相信我,这次一定是真的。”
“你看吧,她不行。”‘胡狼’又转过来指着我,“除非她能完成我们当年的仪式。”
“当年的仪式只有他自己知道呢。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有记载那阵图的文献。”
“既然他能从这块石板里学到那仪式,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也能。”
真是躺枪呢,巫师你竟然把我拉进你的陈年往事里去,好大胆。我在考虑出去后要不要放奥拉揍他一顿。
一直在昏暗的光线下盯着东西看,线条模模糊糊,精神突然有些恍惚起来,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出来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出现,我都以为随着驱邪仪式一起消散了呢。
还是那股子低语,像被牵引着,只是这次有种磁带快没电的那种卡顿感,不过也正好,断断续续地,我听清楚了咒语。似乎……跟店长给的那套不一样,虽说具体记不清,但有些个发音明显不同。
呵,敢情这个就是“我会知道”吗?
示意奥拉给我再拿点水。这东西有股子讲究,比如触摸的位置和顺序,还要配合身体的姿势甚至朝向等等。
眩晕感让人不适,但漂浮感依旧让人新奇,那种与手中道具融为一体的感觉非常奇特,我念着咒语,一字一顿。好吧,不至于也学着那股子卡顿吧。这身体有时候也真是傻乎乎的。
随之而来是冥想时的那种无意识感。
没有时间概念,从环境中的联结中消退出来,才发现此刻房间里安静得过分。
睁开眼睛,跟那次一样,不,比上次更厉害的样子,整个房间里都是影像,好像把一些奇怪的道具都投影出来了,看着像个实验室之类的空间。
此时房间另几个人全都没有说话,但那些姿势反应了他们此刻惊讶的心情。
中间的幻影是个老人,影像有些残破,不像上次那么清晰,甚至连面孔都有些模糊。
“这……”这是‘胡狼’的声音,“可……为什么,大哥他后来想给我们展示这个魔法时并没有奏效呢?”
“我就知道,她的确是个关键。”巫师的声调有些奇怪。
另三个人终于也发出了赞叹,再不说话都怀疑他们是人是鬼了。
连奥拉都不例外,她对幻影的出现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