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低头没有接话,自他跟着大厩长以来,从未见他老人家如此认真,嬴氏一族注定要迎来一场大地震。
大厩长说话时,十三低头不语,也正是如此,他没有发现大厩长拿着酒葫芦的手在颤抖,几次险些将酒葫芦拿掉在地,尤其是他缩在衣袖中的左手,更是软绵无力。
厩苑外,嬴朕大约等了半柱香时间,仍旧没有见到大厩长派人来,仍然没有传出任何的讯息,门前左右站立的墨衣人脸庞中暗含冷笑:“这位九公子是在祭拜吗?”
“估计是在祭拜秦皇吧,毕竟人家百年没祭扫!”另一个人冷冷的回复。
他们虽然将声音压的很低,但一字一句仍旧清晰的传入嬴朕的耳中,他抬起头,冷厉的说道:“妶姐姐!”
白妶闻言,心领神会,长庚出鞘,白氏战旗席卷而出,两人眼前一暗,陷入了一处昏暗的天地,‘噌’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两声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两人再次进入白昼。
远处,嬴朕正缓缓的将酒葫芦装起,白妶依旧站立其侧,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
纵然如此,两名墨衣人仍旧觉得恐怖,双腿战战,左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左边脑袋,鲜血透过指缝正不断的朝外渗透,地下是两片干净的耳朵。
“念你们身上流淌着嬴氏血脉,此次小惩大诫,若有下次,休怪我下手狠辣!”嬴朕盯着两名墨衣人,冷冽的说道。
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不寒而栗,两名墨衣人望着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眸,从来就没有怕过的两人,开始后悔方才说出那一番话。
如果说平素的嬴朕是‘温其如玉’的君子,那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判若两人,简直就是凝视深渊的恶魔,是历经上万次厮杀的铁血将军,当然和真正的杀神相比,煞气或许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已经足够恐怖!
“九公子,我们错了!”两名墨衣人在嬴朕的凝视下,不得不服软。
“最好,但凡再让我知晓你们有任何背离嬴氏的举动,我们会让你们知晓,代价是多么沉重!”嬴朕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妶的目光也从他们身上一点一点的扫过,自嬴朕方才叫其‘妶姐姐’起,她再也不是那个有些女儿家娇态的妻子,而是征伐疆场的铁血武安君。
大秦的武安君,哪个手上没有过万的生灵奠基,她虽是女儿家,却也并不例外,甚至因为是女性,其染上的鲜血,较于男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目送嬴朕二人远去,两名墨衣人半边身子都被耳朵上流出的鲜血染满,其中一人咽了一口吐沫:“不是说,这两人的修为不高吗?靠,这是谁提供的情报,光从煞气来看,白妶的手上沾染的人命也有过万吧,不然怎会恐怖如此!”
“就连传说中只有天醒境修为的那位公子,也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那周身岁月累积的沧桑气势,真是奇怪的不能再奇怪了,按理说他的俗世经验不过二三十年啊?”另一人望着嬴朕的背影,有些不解。
“毕竟是秦皇九子,以后只要他不过于出格,这人尽量不要得罪!”最后两名墨衣人一致得出此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