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人族战士排成战阵，试图围杀着不到三千人的巫妖联军，然而妖族虽少，能够拉入联军的都多少有些智慧，能够施展法术，很是阴毒。

巫族战士更是天生就如同批了坚甲，一刀劈过去火星四溅，除了痛呼一声屁事没有，反而激发了凶性更加难缠，纵然人族战士的武器都在锻造时进行了针对巫族的加工，也得几下才能破防，十几刀才能砍死一个。

眼看着人族战士明明人数多了数倍，却渐渐处于劣势，军阵中响起一声咆哮之声，一名身披犀甲，头插翎羽的战士驾着银白色的战车突然冲出。

战场上仿佛突然出现一个漩涡，双方发出的杀伐凶厉之气被这战车尽数吸去，接着一头十几丈高，纯粹由杀气凝结而成的巨大白猿就凭空挑了出来，凶残强大，水缸大的拳头狂砸过去，纵然是巫族战士也挨不住一下，当场筋断骨折，死于非命。

巫族战士中跳出一人，头生牛角，身高数丈，如同一个巨人一样挥舞着手里又粗又黑的巨棍哇哇叫着往白猿杀去，白猿一拳砸来，巨人抬棍挡住，噹的一声巨响，白猿晃了晃，巨人却往后退了几步，站立不稳。

白猿伸手一捞，就趁着巨人脚下不稳将他抓在手里，张开血盆大口往下狠狠一咬，咔嚓一声，巫人不惧水火的变态体魄也未能挡住朱厌的利齿，被连头带着大半个肩膀都被一口咬下！

人族一方顿时士气大增，白猿随手丢了手中半截尸体，咆哮出声，数千人族战士在那战车和白猿的带领下疯狂冲向敌人，巫妖一方顿时大败，很快就被杀溃了往后方逃去。

“精卫！精卫！精卫！”

眼看敌人逃走，人族战士的呼喊声响彻战场，那战车也绕了一圈停了下来，巨大的白猿消散无形，战车上的赫然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自从神农氏有了这朱厌战车，在战场上可是越来越威风了。”

月娥淡淡出声，那日她随便寻了个由头把战车送给了精卫，又教她如何祭炼使用此宝，后来人族一方不断战败，精卫就驾着战车带神农氏的战士上场，没想到这战车吸收了战场上的杀气死气，竟然凝结出巨大的朱厌化身，虽说不是实物，但是连地仙级的炼气士也不敢正面对抗。

在战场上更是一往无前，而且汲取的杀气死气越多，这朱厌化身的威力就越大，九黎一方又很是奇怪不派高手出来，人族渐渐便扳平了劣势，神农部落的精卫更是名声大噪，人族战士更是将她当成战神一般。

“唉，联军现在都认为九黎一族不过如此，每天都有几十个族长在那里叫嚣要一鼓作气扫灭余孽呢。”

水灵叹了口气，她经常和其他炼气士一起去受未来人皇安排，姬轩辕那长宽数百步的巨大营帐随意进出了不知多少次，对那些兴奋过头的人族族长却实在是不能理解。

“那可是大巫蚩尤啊！与射下八日的后羿一样的大巫！这些人怎么会就觉得他也会像那些普通巫人似的，随便一队人就砍死了啊！”

月娥慵懒道：“师姐，那些人一心寻死，你也拦不住的，何必为他们操心呢。”

“可是，如果联军失败了的话，要死好多好多人的！”

水灵很是难过，她倒不怕人族失败会一蹶不振，影响了她们推动天命获取功德的计划，可是一想到一旦战败，这百万联军就要死伤无数，她就感到极为悲伤。

一旁的水静默默抓住了水灵的手，嫦娥也轻叹一声，伸出手摸了摸水灵的头：“师姐，你内心善良，可是天数如此，我们也改变不了。”

“那师父呢？师父能改吗？”水灵说道。

“为师自然可以改，”麒麟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只是我若改了，那因果天数就要应在我身上，我又为何要去改呢？生死无常，人族会死，巫妖也会死，万物生灵都在这生死循环中不得解脱，我纵然为他们转生下一世，他们也还是会死！”

“这其中道理，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你们可懂了？”

水静和月娥嫦娥都轻轻点头，水灵呆呆看着战场，过了一会也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师父，我也明白了。”

麒麟的声音变得欣慰：“你根性不够深厚，若要求得大道，便要比其他人难上一些，磨难也会多一些，好在你天生心思纯净，悟性也不差，稍稍点拨就能明白，我有句话你要记在心里，是你修行的关键。”

“心如明镜台，朝朝勤拂拭。”

水灵记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仿佛悟透了什么，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