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张校长回身看到这一幕，眉头拧成一团，往前一扑便飘了过来，挡在了袁芳身前。

“糟了！”毛玲珑心中暗道不好，想要收回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水龙撞在了张校长的胸口上。

袁芳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水龙整个身体从张校长的胸膛快速穿了进去，张校长原本就半透明的魂魄，此时已经变得若隐若现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袁芳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挠出一道道血痕，近乎疯狂道：“她的符还杀不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毛玲珑脸上表情也有些难看，原本她减小了龙吟符的威力，只能重伤袁芳，而不至于让她魂飞魄散，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校长竟然在这时候出面为她挡了下来，他不过是一个刚死去的游魂，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威力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身为道士，最为忌讳的就是杀鬼，人死之后化作鬼魂，鬼魂死了之后，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所以杀鬼向来都是十分损失阴德的事情，更何况死在毛玲珑手里的，只是一只游魂。

“或许这就是我的罪吧。”张校长回过身去，看着她道：“现在，我终于能够向你赎罪了。”

说罢，他又回头看向毛玲珑，开口道：“毛小姐，我最后恳求你，放过她吧。”

“我…”毛玲珑皱了皱自己的美眸，她本就没有真正要打的袁芳魂飞魄散的意思，可现在闹成这样，自己反而做了大恶人，而且，张校长更是因此要魂飞魄散了。

“张贵！你怎么这么傻！”袁芳耷拉着脑袋，喃喃道：“她的符杀不死我！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来！”

张校长无声无息地跪坐在地上，身体轻盈地好像随时都会飘走一般，看着袁芳道：“我想向你证明，我的心里有你，就算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在这一刻，我的心只属于你。”

袁芳也跪了下来，搂着张校长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你以为你魂飞魄散一切就都结束了吗？”

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她衣裙上的鲜红的颜色，已经褪去了一大半。

“答应我。”张校长握住袁芳的手，缓缓道：“别再做傻事了，我想看到那个…最动人，最天真的你。”

“不！”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张校长的魂魄在袁芳怀里散去，成了一团淡薄的烟雾。

而袁芳的脸上也已经恢复

了如同常人的样貌，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衣裙上的鲜红尽数褪去，血红的指甲也收了起来。

她就好像是一只孤魂野鬼，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空梦，只是嘴里轻轻呢喃着：“我回来了，你看见了吗？”

“跟我走吧。”毛玲珑右手摊开，手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铜钱。

袁芳淡淡看了她一眼，化成一缕烟雾飘了进去。

“这个臭警察是怎么回事？”毛玲珑看着躺在地上满头血的秦况狐疑道。

秦天明耸了耸肩，道：“叫救护车吧。”

次日，校长夫人将张校长的尸体和袁芳的骸骨送去了火葬场。

按照习俗，本不应该在第二天就火葬的，不过毛玲珑叮嘱她，张校长的尸体如果不尽快火化，尸变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即使万般不舍，也不得不送他走。

毛玲珑并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张校长的死已经让她们母子俩大受打击，要是再让她知道张校长的魂魄都散了，恐怕更加难过。

“妈妈，她是谁啊？”

墓园里，小安指着张校长坟墓旁边的墓碑疑问道，上面只写了两个字，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