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林，城主府那边来消息了，山脉那边的畜生今年比往常活跃了许多，今年冬天估计不太好过，所以希望我们能加大灵药剂的供应量。”灵药师公会的楼梯上，两个人从楼上走下。

“魔兽这种东西，繁殖速度比我们人类快多了，偏偏又杀不尽，每年都要来一次兽潮，烦得很。”哈林今年有五十多岁，但没有一丝老态，头顶的银丝梳的整整齐齐：“查尔斯，距离冬天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最近这段时间公会内的炼药速度加快一些吧，能救一些人也是好的。”

查尔斯点了点头，三十来岁的面庞上，尽是坚韧神情：“若不是每年兽潮都会死人的话，其实魔兽兽潮倒是个好机会。那些魔兽崽子又没有太大的智慧，反倒无论是皮毛还是骨骼，又或者是魔兽晶核，都是好东西……今年城主府那批灵药剂，用什么交易？”

“我们灵药师公会缺钱吗？”哈林背着手从楼梯上走下来，问道。

查尔斯哈哈一笑：“自然是不缺的。”

哈林跟查尔斯相视一笑，两个人老谋深算一般，眼神中透着狡黠：“让城主将这个冬天魔兽潮中狩猎到的魔兽物资作为交易对象吧。”

查尔斯道：“想必城主那边会很开心。”

哈林和查尔斯走到一层大厅，并排往外走着。

“哈林会长，查尔斯副会长。”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贝贝安还没有下班，见到公会的两位大人物，连忙恭敬的行礼。

哈林和查尔斯都微微一点头，地位的不对等性，使他们很难产生交集。

等哈林和查尔斯走远，贝贝安才拍着大胸脯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会长大人太严肃了，不过副会长大人好帅。”

“哈林，我先回去了。”查尔斯朝哈林挥了挥手，道。

哈林却是一把拉住查尔斯，笑了笑：“查尔斯，留下来帮我一把。”

查尔斯诧异的看了哈林一眼，待看到哈林拉着他来的地方之后，才鄙夷的道：“哈林，不是吧，你那个幼稚的想法还没有打消？当初在老师那里听讲的时候，老师就跟你说过了，将四阶回灵灵药剂简化成一阶灵药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林拉着查尔斯来的地方，正是罗兰下午驻足过的信息交流处。

“你也知道，这个想法我已经进行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哈林走到信息交流处的玉墙处，将半个墙壁上的回答纸撕下来，郑重的保存好，又道：“我也知道，凭我自己一个人，很难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但是如果集思广益，说不定有人想法新奇，一下子就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呢？”

查尔斯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和老师置气？”

哈林表情严肃了起来：“查尔斯，你太小瞧我了……而且我一直隐隐有种感觉……用低价药材替换高阶药材，是有可能将回灵药剂从四阶简化成一阶的。”

查尔斯不置可否：“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那些大人物早就进行简化了，怎么可能轮的上你，难道你觉得你比那些大药师能力更强不成？”

哈林叹了口气，忽然问道：“查尔斯，你觉得如果有人真的能够简化成功，他们会将配方公布出来吗？”

“为什么不能……”查尔斯说着，声音渐渐小了。

哈林似笑非笑，像是在鄙视什么：“你也察觉出来了，他们不会公布出来的……或者说，他们根本不会费心去进行简化……因为这对他们而言，这根本是不讨好的事情……一支四阶回灵灵药剂，价值八百金币，而如果简化成功，哪怕简化后的一阶灵药剂不如四阶药效那么好，但因为便宜，始终会有人买……灵药师，也是生意人啊。”

查尔斯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你知道当初老师为什么不同意你这项工作吗，你知道四阶回灵灵药剂一但真的简化成功，会侵害多少人的利润吗……那些大人物，我们惹不起的……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能少死几个人！”哈林面色郑重，神情激动，脸上青筋暴起：“我不知道会对多少人造成利益冲突，但我知道，四阶灵药剂太贵了，根本不是平民能够用得起的东西。而且回灵灵药剂的药效太明显，战斗过程中，真的能够救人命的……别忘了，王国北方的战争还在持续……”

查尔斯用力摇晃着哈林的肩膀：“哈林，醒醒吧，你真的会死的。”

哈林嘴角翘了翘：“我愿意。”